些像自家小师叔的红尘之剑,心灵上的剑法……
过了五息时间,那越天境的天才在惊恐中醒来,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狂笑不止。
又一脸悲哀地看着身后的那位‘天’。
手中的剑一动,朝着自己的眉心刺去,血珠滚落。
“啊?!”天羽道君大惊失色道,“你疯了?”
可还想出手,却被楚运一手抓住。
“怎么?你自己定的擂台,现在又觉得有问题?”
“幻术,是你设下了幻术?!”
这可是一个剑皇圣体啊!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自尽这种荒唐的死法!?
所有观战的道君皆是面色一滞,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幻境的剑法?直接让对手自杀?”
“不太像,那少年刚刚还清醒了一段时间,像是醒悟了什么。”
“太奇怪了,绝渊圣地培养的这些修士,难道都是疯子?连自己都杀?”
一切道君窃窃私语,而虚空之中的风游道君则是面色铁青。
“这是…这是什么幻术,竟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我绝渊圣地的修士,一个个都是尸山血海爬过来的,怎么可能败给幻术,他们的心灵境界应该是无比坚固,碾压同辈人,幻术只能是反弹给施术者啊!”
风游道君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在擂台上自尽的举动。
可以想象,过段时间等消息传开,这简直是会成为修行界的奇闻!
徐枫压根没出手,便让对手自尽。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楚运则是平静地看着一切,松开天羽道君的手,淡淡道:“继续,还是滚?”
“我建议你带着你的小娃娃们滚,免得他们都在此大彻大悟,当场自尽。”
“妖术!你竟然交给你的徒弟妖术!?”
天羽道君破口大骂,却被众多的道君狠狠一瞪。
人族与妖族现在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一些,但血海深仇,没办法真正解决,只能算是各自井水不犯河水。
但在问天学院里说‘妖术’,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你给我问天学院泼脏水,要不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泷月道君的光辉落下,天羽道君缩了缩脑袋,知道是自己失言了……
“再去一个,什么都不要瞎想,你们是绝渊圣地的修士,心灵境界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不可能被幻术击败!”
他大致能猜到是什么心灵的幻术,但也不应该一点反抗都没有,直接自尽。
绝渊圣地的另一个剑皇圣体跃上擂台,一脚踹飞了同伴的尸身。
“自尽是最懦弱的行为,也是最愚蠢的行为。”
“出剑吧,否则,你应该没有机会。”
他看着徐枫,挥出一剑。
而徐枫则是一个踱步闪身,他可以再用刚才的红尘之道,但根据师尊的意思,他还是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你也太小看问天学院的弟子了。”
徐枫数剑推出,剑光之中甚至夹杂着刀影。
他是剑修,也是刀修,刀对于他来讲才使得舒服,剑的局限性还是太大了些,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刀剑之影交汇在剑皇圣体的修士身前,而那修士只是窜出一道纯粹的剑光。
那剑光摧枯拉朽,一切反抗在其面前,甚至沦为了一根稻草,瞬间被搅碎。
剑影已贴在徐枫的面前,徐枫面不改色,一道金色的剑影横出,看上去有些晦涩,但还是抵挡住了第一下。
天羽道君心中冷笑‘对,就是这样,完虐他!’
刚刚那手段,肯定也是需要时机的,估计消耗也不小,这车轮战下,那小子肯定会输。
“哼~!”
剑皇圣体大放异彩,数道剑影林立,竟然隐隐有万剑之主的征兆!
“看来刚刚那个是真的意外,这才是剑皇圣体。”
几位道君点评着,但对问天学院外门弟子的实力,也算是有了认知。
徐枫没能进外门,外门弟子大概比徐枫强一点,但在剑皇圣体面前,只是杂鱼。
这种差距将随着境界提高,逐渐拉大。
问天学院的弟子,差不多就处于这两者之间,确实是一些大族弟子都很难达到的实力。
但这样的修士,问天学院每届都能招到1200个。
如此顶级势力,确实不简单。
徐枫的剑气游丝,可对方的剑光太过纯粹,像是一柄刀划过豆腐块,压根没有阻力。
“结束了。”
那剑皇圣体准备结束这场闹剧,却发现对方的剑光有了变化。
一道一线潮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右侧,对方积蓄了许久的力量!
熟悉又陌生的浪淘声响起,他眼前的景色突然幻变。
尸山血海充斥在他的脑海中,却在下一刻变成了一片平静的沙滩,火辣辣的烈阳照在头顶,却透着阵阵寒意。
眼前,有两位老者坐在沙滩不远处的石屋外,唠这家长里短。
一个年轻的妇人无奈地拖着一个孩子走向深处,那孩子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被海水打湿,看上去是刚从海里玩水被抓个正着。
“说了多少次,那海水一下就能把你拍晕,你是凝神境也不行,回家吃饭!”
“等你阿爹看到了,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上次怎么鬼哭狼嚎的,不记得了?”
“娘,我还想玩一会儿...每天修炼,好累啊...不修炼,真的会死吗?我看隔壁的二黄家,不还是好好的......”
“那是人家家里出过大帝,他那老祖宗争气,一直为纪家的大人物效命...”
“我们家,你那老爹,就是个病殃殃的傻子,娘就指望你嘞。”
少年看着这一幕,眼中流下血泪。
他的脚下,正是这颗星辰的尸骨,还有那几位最亲切的人。
他杀了他们,也杀了自己。
“难怪…你会自尽…”
他的道心在这一刻破碎,化为一片片晶莹的泪花,洒在这片景象的尸骨之上。
血液已经不再流淌,风干的记忆,却始终留在那,随着那安详闭目的妇人一般,成为他心中尘封的落叶。
“这道,不修也罢。”
一柄血色的剑插入自己的眉心,与之前那位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