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
“不晚不晚,这孩子本就与我无缘,交给你,正好。”
说完此话,老者的身形开始消散,这位传说中的越天境修士,消失在天地之中……
杨宗直见着自己的恩师仙逝,匍匐在地上哭泣。
若不是这位老人家,他早已在那个雪夜饿死,若不是这位老者,他根本不会长大。
“你与我有缘,我当年不在此,你寻来却能再续此缘,当真了不得。”
修士感叹道,接着便是一声帝威之音响彻夏国之境。
“吾乃悬远,如今成就入道境大帝,不曾收徒。今日有缘,便收兰惊山道童杨宗直为亲传弟子,夏国共证!”
从此,杨宗直一步登天,却如履薄冰。
这位随手而来的便宜师父从不指点自己,只是打发些功法和珍奇,由着杨宗直自己捣鼓。
但还真被他捣鼓出名堂来。
一日,他在兰惊山的一处山涧中建造了一座奇异的阵法,飞鸟走兽皆是环绕在其周围,却不敢跨入半步。
“这诱捕之阵倒是有些意思。”
一位入道境大帝正与悬远大帝交流心得,察觉到了后山的异动,故才有此点评。
“贤弟得此佳徒,为何不悉心教导?”
“我,不懂阵法。说来惭愧,我以刀入梦,刀刀可化幻境无穷,却不懂这阵法为何。这徒儿的阵法造诣,其实还在我之上。”
悬远大帝评论着,瞧着远方的巍峨大阵,目光飘忽。
这日,杨宗直很开心,因为师尊召见了他,并对他说了席间交谈之语。
这是这位便宜师父第一次与自己交流修炼心得,虽然对他的帮助微乎其微。
日子一天天过去,某日悬远大帝将自己召来说道:“我成就大帝,即将飞升,你如今只是妙游境的修士,恐难自保,兰惊山日后必成必争之地,为师只能给你寻了一去处,乃问天学院内门弟子席位600年。”
“师尊…”杨宗直一脸震惊。
他不知道这事,这便宜师父与自己相处几日便要离开了?
“为师离开前,有一物给你,此乃琉璃宝盏,是我花费大代价从老朋友那买来的,这是一件阵法帝兵。”
杨宗直一脸呆滞,帝兵!
关键这帝兵带着阵法二字,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要知道,他虽然是个修炼菜鸟,但自己师尊用什么法器还是知道的,师尊都只有一件帝兵!
“这,太过贵重。”
杨宗直推辞道。
悬远大帝则是将琉璃宝盏送到杨宗直手中。
“不必担忧,我与你的缘法缥缈,却始终不会断。此物留在你这目前也是个鸡肋之物。我已与问天学院此界的掌事打过招呼,不会有人敢染指此物。”
“你放心使用便是,待你能悟透此物时,相信也是你我师徒相见之日。”
“我,等你飞升。”
几日后,悬远大帝消失在夏国之境,无人知晓他的去向。
而杨宗直最后目送师尊离去。
残阳之下,他站在一棵雪松旁,看着天边消失的身影,心中微微掀起了波澜,好似什么石沉大海。
“红尘…飞升…”
他的眼底变得模糊,之后的一切生离死别,好似都不再重要。
直到一日……
“兰惊山正式更名为金宇山,为我金宇学院驻地,如若不满,皆可来战!”
一声蕴含帝威的声音响彻云端。
早已结束问天学院交流的杨宗直站在隐居的茅屋前,手上的茶抖落了一地。
“我杨宗直不满!”
“阵泛九霄,何人可拦!”
一道倾天大阵立在金宇学院山门上,这是杨宗直毕生所求之道!
一群金宇学院的修士面色铁青,越天境之修,竟无人可破此阵。
“哼!我金宇成就大帝,此山门,我还要不得了?!”
怒火滔天,一只手掌虚影从天而降,拍碎了那旷世之阵。
阵中的杨宗直口吐鲜血,却有一道神念自琉璃宝盏中飞出。
“后辈,你好大的胆子!”
悬远大帝的虚影飘荡在空中,天色骤变!
眼看着帝战将起,一声鹤唳突起。
一位身穿紫袍的修士驾鹤而来。
“下界不可有帝战,此事我已知晓。金宇大帝即刻飞升,不许再干涉下界之事!”
修士又看向杨宗直,说道:“杨宗直,你可愿入金宇学院担任一府掌门?”
他知杨宗直是想留住自己曾经的回忆之地,故而这法子听起来很奇怪,但其实是顺着杨宗直考虑。
杨宗直又不是傻子,自是明白此话含义,他可单独执掌山中一块地,但名义上是金宇学院的人。
杨宗直恭敬道:“晚辈愿意。”
这日,金宇学院正式建立,夏国王城使者来贺,歌舞不停。
杨宗直回到自己曾经的山洞,看着一草一木,枯坐到天明。
山下是进喜的墓,终年积雪之下,早已被淹没。
第二日,寻了好一阵子才看到。
他放了两块馍饼与一双草鞋:“有些年没来看你,如今倒是可以经常来见你了。不知道你投胎到哪一世了,应该不会再饿着了。”
“咱的爹娘,我当初也去寻过,但那村子都没了,许是逃难去了……”
至此,他再没出过此山,也无人还记得这曾经一人震山头的大阵。
直到今日,他在山峰上,被拉入此阵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