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赶快生,生完赶紧和她儿子出去打工挣钱还债。
说得多了,小媳妇就忍不了了。
再加上那个刁老太婆太会恶心人,人家大着肚子,实在不方便做饭,那老婆子煮一家人的饭,故意不煮媳妇那一口。
两个老的躲着吃,就是不给媳妇吃。
这事把那小媳妇气坏了,打电话让老公回去,当面处理这事,不然就离婚。
说真的,我们村里其他人,早都看不下去了,这个老太婆,真的做的事,太让人恶心了。
那家伙,天天在村里骂她那个儿媳妇,什么母猪母牛的……
在媳妇的坚持下,她儿子从胡市回来了。
这婆婆可厉害了,一见儿子回来,就不停地给儿子说儿媳妇的不是。
说媳妇儿如何会花钱,一点不孝顺,如何会顶嘴,给的彩礼,都让媳妇花到娘家去了……
这男人吧,也是个蠢货,婚后没有给媳妇儿一分钱家用,人家还大着肚子呢,他去给人家对账。
逼问他媳妇,那3万6的彩礼,都花到哪里去了?
你们说,怀着孕难道是成了仙啊,不吃不喝是吧?产检都要不少钱呢。
结果那男的,非是要对账,让一笔笔写出来,对不上帐,就要去女方娘家要钱。
这时候婆婆过来,说媳妇不对账,就是把钱给娘家了,吃里扒外,拿婆家的东西填补娘家。
还说媳妇怀的那么快,该不是带着种上门的。
这儿子经他妈一挑拨,居然把他怀身大肚的媳妇给打了。
那家人看见媳妇倒了,居然还想不报警,让那媳妇死了算了。
结果,他们家那偷工减料的破房子,外表虽然看着光鲜,其实他家有点什么事,半个村子都听得到。
村里刚好住着媳妇的婶娘,本来就要去看看的。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那家人居然锁着门不让进。
耽搁了好一阵,村长去都不管用,还是警察去强行破门。
这么一耽搁,那可不就什么都迟了嘛。
大小都没保住。
那一家子也都在牢里团圆了。”
江雪在一边听得起劲儿,这种正统的乡村故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徐微微却不怎么爱听这些。
三万六,就敢对孕妇动手,这些人是心里穷疯了吗?
哪怕是去工厂打螺丝,一年也能挣到三万六吧,为了这点钱,闹得家破人亡,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故事刚刚结束,另一个大妈又开始说了。
“我们单位吧,有个女的,听说她小时候被她妈卖了,她自己胆子大,偷了钱,跑到了市里。
也是她运气好吧,找到个饭馆,里面老板娘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这女的后来就嫁给了老板娘的儿子,那家人也实在,就给她在我们单位,搞了个合同工的工作。
有一天,我们看到她鼻青脸肿地来上班,你们也知道的,我们这些单位里的人,看见不得这种。
要是那家欺负她没有娘家,那单位肯定会帮她出面的。
于是啊,我们就去问她,到底是这么回事?
她老公人其实不错,虽然话不多,但是毕竟开门做生意的嘛,还是很和气的。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哎呀,别吊胃口了,快说快说。”
“她跟我们说,她老公打她。
然后我们肯定要问原因啊。
她说她生了两个女儿,她想把女儿送掉一个,继续生儿子。”
“………”
“!!!!”
江雪磕着瓜子感慨,“有单位的就是不一样,要是我有个女儿的话,我肯定也会让她,嗯,想办法进个单位,当个基层就好了。”
“那可不,有单位就是有靠山,我女儿30多岁了,不想结婚,我说不结就不结,咱们是有单位的人。
保险,单位有买,老了,单位有慰问处,孤寡老人,单位还专门会有帮扶。
进了单位,虽然挣不着大钱,但是生老病死都有单位。
如果她嫁一个条件不好的,那她还不如不嫁呢。
我们家三代,都是在单位里面,我妈妈当年就跟我说过,进了单位,有自己的工资,永远有自己的底气。
没有男人可以跟你大声说话,男人要是敢跟你大呼小叫,直接一脚把他给蹬出去,又不靠那男的吃,又不靠那男的喝,咱们直管硬气!”
江雪笑笑,她一直觉得,自己要是生在那种家庭,一定会很幸福。
做一个快乐率真的劳动人民,绝对比当所谓的慕太太要好得多。
徐微微却很少接触这些女性,她现在才发现,比起黑帮电影里的大姐大,这些单位女员工好像更加帅气,更加自在。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吃午饭了,江雪拉着徐微微下楼吃饭。
“劳动人民,对于自己这双手的信任,总是会让我感动。”江雪是真的羡慕那个大姐,她自己这个慕太太,她自己知道有多憋屈。
“自立自强,自尊自爱的人,确实很帅气。”徐微微也喜欢那种人。
“唉,我比较感慨的是,在她们口中的悲惨故事里,男人的错误,似乎都被一笔带过了,女人都是罪魁祸首。
那个刁婆婆那么无理取闹,不也是家里两个男人支持的吗。
后面那个故事也证明了,如果父亲不愿意,那么母亲是卖不掉自己的女儿的。
真可悲,越是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生长的女孩子,越会重男轻女。”
“江姨,说句实话,我的女儿出生之后,我的想法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给她生一个兄弟,我们这种家庭里,一个独生女,要是没有一点手段,会活的非常非常的难。
你想想港城那些,好几个都是靠老婆上位,最后把老婆搞得生不如死,那个什么什么楼的,我去都不敢去,想着都头皮发麻。”
徐微微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重男轻女,但是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活得像自己一样累。
“江姨,我觉得你那主意挺好的,等我女儿长大了,我也一定要把她塞到一个单位里去,我或许不能保护她一辈子,但是那个好单位,可以保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