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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瀚抵达石阶尽头的瞬间,眼前赫然呈现出一片超凡脱俗的雅境。
石屋古拙,却看得出是精心搭建,每一块砖石都细细打磨过,严丝合缝。
前庭有花圃遍布,虽然里面疏于管理,已经满是杂草,但在春末时节,同样有曾经遗留的奇花异草,靠天滋养争相斗艳。
而当陈瀚的视线投向远处的时候,一座被绿荫遮挡的洞府,让他眼神一亮。
如果是阴雨天气,相信这里定然是云雾缭绕,如人间仙境。
“巨子,这就是我们跟着师父修行的地方了。”
顾宓站在山顶,指着石屋颇多感慨地开口道,眼中闪着怀旧的光芒。
陈瀚心旷神怡地点点头,细细看去,石阶上布满了青苔,古老的石墙也显得风化斑驳,岁月的痕迹遍布其上。
原来当年,年轻的顾老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接受了墨者的传承。
但根据一路走来的痕迹判断,这里的搭建,肯定经历了不知多少代人。
他们代代传承,就是为了等待下一任巨子的出现。
如果不是顾宓有心,将墨家印记展现在了巨大的水电站大坝上,自己怕是究其一生,也很难寻找来这里。
墨者,才是墨家真正的中坚力量,值得让人钦佩。
顾宓负手踱步,巡视了落满灰尘的石屋,又摇头叹息着查看了一番花圃中长荒的花草。
看得出来,老人的内心,就像这里的环境一样,带着一丝凄凉。
陈瀚没有催促,安静陪伴了半晌,终于轻叹口气,指了指山洞方向,“顾老,那里是?”
“那是先师日常起居和修炼的洞府,走吧巨子,我们过去看看。”
顾宓说完,收拾情绪,带头缓步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这里自从顾宓中了蛊毒之后,就没有人打理过,山洞口被茂密的树丛遮挡了大半,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人,甚至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洞口处是两扇石门,左右石壁上各有机关术数的纹路图样,斑驳中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老人对陈瀚眼神示意后,缓步上前,伸出一只手去。
当他枯瘦的手掌,按在门旁的石壁上的时候,倏然出现一阵咔嚓嚓的微小动静。
陈瀚眼神一亮,这是机关咬合的声响。
眼瞅着,两扇石门徐徐颤动,收缩向两侧石壁之中。
顾宓率先走入洞口,等陈瀚进去的时候,洞内的景致映入眼帘。
里面的陈设俭朴到令人难以置信,石桌石椅石床,除了几件木架之外,竟再无他物。
实在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信念,使得一代代人守在这样的地方。
老人站在石桌前,用衣袖拂去上面的尘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老泪纵横。
陈瀚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顾宓的肩膀,以示安慰。
……
缅怀一番后,两人朝着山洞里面走去。
让陈瀚惊奇的是,山洞虽是自然形成,其中竟然别有洞天。
随着深入,洞内的光线逐渐暗淡,陈瀚拿出了射灯照明。
一个弯绕后,顿时感到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传入耳中的,则是清脆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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