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
颜沛曼握着老人干瘪的手，哽咽出声。
或许是听到自己爱人的呼唤，老人的眼睛，竟然渐渐有了神采。
嘴角也开始出现了没有规则的颤动，仿佛想要说话。
“爸，我爸醒了，真的醒了！？”
看到老爷子细微的面部表情，顾丰羽激动地大声喊道，热泪盈眶。
老人被声音吸引，眼珠微转，看向顾丰羽，嘴唇动了动，然而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瀚在一旁解释道：“别急，蛊毒刚解，老爷子身体还很虚弱，而且蛊毒侵蚀了他的神经，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
顾丰羽抹了把眼泪，点头如捣蒜。
这个大男人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陈先生，我……”
陈瀚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咳，咳咳……”
老人的喉咙蠕动了几下，咳嗽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咳嗽，双手也开始能够缓缓挪动，虽然仍然抬不起来，但这说明他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他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年轻人，一脸茫然。
“老顾！”
终于，颜沛曼趴伏在老人身上，号啕大哭。
这两年，没有人知道她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只能靠她一个妇道人家顶着。
本来以为，自己的老伴再也醒不来了……
但是眼前，看到他再度睁开眼睛，听到那熟悉的咳嗽声，颜沛曼终于卸下了伪装，放任自己大哭一场。
陈瀚在一旁有些尴尬，索性起身，先一步走去隔壁的书房。
……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陈瀚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顾丰羽敲门而入，眼睛浮肿，显然是哭惨了。
不过他的脸上，却挂着一种久违的轻松和喜悦。
“陈先生，让您见笑了。”
此刻他对陈瀚的称呼，已经换成了尊称。
陈瀚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顾丰羽紧忙点头，“彻底醒了，虽然躺得太久，已经下不了床，但是神志已经完全恢复……”
“我爸……想见见您，当面感谢。”
陈瀚点头，欣然答应。
因为他还有些事，要当面和老人问清楚。
按照约定，顾家给他找的船，应该快要出发了。
他不想带着疑问离开，不然自己可能会后悔……
因为老人能不能撑得到自己下次回华夏，已经不好说了。
……
陈瀚走进卧房的时候，房间内只剩下颜沛曼坐在床边守着老人。
老人斜靠床头坐起身，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缓缓转动脖子，看向陈瀚。
“这，这位就是？”
顾丰羽赶忙介绍道：“爸，这位就是陈先生！”
老人闻言，顿时一脸动容，竟然挣扎着想要抬起一只手臂来。
奈何他太虚弱了，身上的肌肉也已经衰老退化，并没有完成那个动作。
但是陈瀚却主动走上前，握住了老的干瘪的双手。
“老爷子，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动。”
老人一脸感激地看着陈瀚，已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此时，陈瀚却是问出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的话来。
“老爷子，知道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