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变得足够强才能生存。
这个观点还是曾几何时曹伯温说给他听的,时过境迁,而今再想起来,两人所处的位置已经和当时大有不同了。
陈瀚推开窗,冰凉的气流立刻灌进房间,他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京都城独有的味道。
“哼,想要铜镜?”
陈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
此时此刻。
京都城后海边的一条长巷之中,许是因为天寒地冻,人流显得格外稀少。
一辆银色的迈巴赫与街道两旁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在一道朱漆大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后门打开,一道慵懒而儒雅的身影,缓步下车。
如果陈瀚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正是半小时前刚和他通过电话的曹阎王。
曹伯温紧了紧身上立整的羊绒外套,这才踱步到门前,轻轻叩响。
很快,就有人开门后,将他迎了进去。
院落之中,却是别有洞天。
正是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的季节,这个不大却精致的院落内,竟然很巧妙地搭建起了隐形阳光棚顶。
不去仔细查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天顶的存在,就仿佛依然置身于室外环境,但是走进院子的一刻,温度却是骤然攀升。
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就像是忽然穿越空间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院中一角,一座造型奇特的假山之下,一位须发皆白的佝偻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理一盆兰草。
他身着一件藏青色的对襟棉袄,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太过衰老,倒显得颇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只是如果细看,老人的外貌实在太过苍老了,整张脸上的褶皱已经布满,老年斑清晰可见,就连他伸出的胳膊和双手,皮肤都出现了严重的下垂。
在他的身侧,则站着一道壮硕而笔挺的身影,竟然是堂堂山海地质队的队长,公孙敬业。
然而在老人的面前,公孙敬业就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低眉垂目,丝毫不敢造次。
曹伯温一眼就看见了这位老者,他微微颔首,快步上前。
公孙敬业见到曹伯温进门,只是轻声开口,“太爷爷,曹先生到了。”
老者不慌不忙,将最后一片枯边的叶片轻轻修剪掉,这才缓缓回身,严重垂落的眼皮睁开了些许。
原本浑浊的双眸之中,竟然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丝精芒,继而再度归于混沌。
正所谓虎行似病,鹰立似睡。
老人虽然看上去远远不止耄耋年纪,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口深井,看不到底。
“你迟到了。”
老者的语气看似平淡,由于声带老化,他的声音仿若残破的风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曹伯温歉意一笑,拱手道:“路上出了些意外,让公孙老先生久等了。”
“意外?”老者淡淡道:“这世上还有你曹阎王应付不来的意外?”
曹伯温不置可否,他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气,当下也不辩解,只是陪笑道:“老先生,东西已经找到了,不过出了点变故。”
老者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