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那儿没有,如你一般有着备用的人也一定大有人在,本王自会另寻,这个你暂且收起。要用你的性命换子枫的,即便本王愿意,子枫醒来之后也饶不了我。”
景容闻言只是摇头:“蒋太医,外公,你们的担忧我都懂,这天石粉说不定哪天我就要用上,但是子枫不一样,她的症状和一般的都不同不是吗?这么多例不足之症,蒋太医你可有见过昏迷不醒的?若是子枫她一直保持这般的状况,她能够支撑几日?不要为我未来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发病而耽误了眼前子枫的治疗,即便我当场发病,那也还有六到八年的时间寻觅天石粉不是吗?可是子枫不一样,她……等不起。”
襄王被景容最后这一句‘等不起’震得连连后退,退到门边扶住门框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瓷瓶,又看了看洛子枫,最后发出沙哑的声音:“蒋太医,你说实话,子枫她还能坚持多久?”
“如此状况不能吃也不能喝,七日,顶多七日,世子的身子便会承受不住,然后油尽灯枯。”蒋太医摇摇头,这也正是他所纠结的,诚如景容所说,这样的发病情况实属罕见,根本就没有四处搜集天石粉的时间,更何况,即便真的还有人手中存留有天石粉,又有谁会如同景容一般将活命的机会让出来?呵呵,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吗?没想到景容公主也如此的真性情,更何况襄王世子还是个……
“景容……”襄王的左手紧握,指节都已发白,他咬咬牙,还是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蒋太医,意图十分的明显,清儿见状也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景容:“公主……”
景容摇摇头:“清儿你也真是的,本宫还没发病呢,天石粉,在本宫被确诊拥有先天不足之症之时就已经服用过一次,多少人在服用过天石粉后终其一生都不会再发病,怎么?你不相信本宫不在那多数人之列?本宫现在还没发病,你怎么就先哭上了?”
景容在说这话时,眼睛虽然是看着清儿的,但是余光却在襄王的身上,她这番话旨不在安慰清儿,意在消除襄王内心的歉疚,这本来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不是?她是自愿的,况且,真的没有必要,服用过一次天石粉还会发病的人凤毛麟角,她相信她能够和多数人一般逃过一劫。
“景容,本王对不起你……”
那边蒋太医正在尽力的用天石粉救治洛子枫,这边襄王则跪在了地上,身为青岚国的战神,身份尊贵、权力仅次于皇帝的他只在年轻的时候跪过先皇,但是如今他却向一个小辈下跪,襄王这一跪让着实让景容吃了一惊,她赶紧作势要将襄王扶起,可是襄王的双腿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怎么拉都拉不起,景容见状只能苦笑着在襄王对面也跟着跪了下来:“外公,你这实在是耍赖,仗着自己内功强劲就如此欺负后辈吗?”
“景容……你这又是何苦……”见景容也跟着跪了下来,襄王便站了起来,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站起来,景容怕是会和他一样跪着。
襄王将景容一同扶起,脸上是只有对着洛子枫时才会露出的慈爱和怜惜:“你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救了子枫一命,到头来却连让我感谢的机会都不给吗?”
景容闻言笑着摇头:“外公你和亡故的外婆生了子枫的母亲便是对我最大的恩赐,如今我不过是在尽我所能的留住这份恩赐罢了,你真的不必如此,一切都是我自愿,老实说,你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并没有阻止子枫成为驸马,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感激的了,一直以来我都想感谢你,如今,我们就当做打平了,抵消了,你说如何?”
闻言,即便心中不认可,襄王也只能点头,他所做的与景容相比,何其的微不足道?!甚至他该庆幸,有这样一个人来让子枫做她的驸马,这才是景容对他、对子枫最大的恩赐,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没有景容的割让,他和子枫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子枫只有十八岁,她还没有开始自己的人生……而他呢?自己的至亲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但是却只相处了数月便又迎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好在有景容,好在那些若是都只是若是,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