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倒是越来越紧密。
“小姑,温颉的工资是不少,但家里的开支都是他在出,还有小霈的买药钱,一年到头能存下两百块都勉强。”
上次他们结婚,礼金包括两个大件,几乎掏空他一半的家底。
何晓洁也说要取一部分工资作为家用,被果断拒绝。
温颉坚持养家是男人的事,让她自己赚的钱随意用,不要委屈自己,也不用操心家里的事。
何晓洁可没有被人养着的喜意,反而满是不安。
“我看他是没瞧上我那点工资呢,虽然是自己家,我整天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说到底,是不配得感在作祟。
自己没有付出,便不能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给予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是吃人嘴短。
何瑞雪看了她一眼,说,“你们家谁做饭?”
“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小霈,温颉工作太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别提是上灶去做饭了。
“买菜呢?”
“小霈,我大早上要上班,买不到新鲜的。”
“这个不难办,你把钱交给小霈,让她用你的钱买菜,到时候他的钱用来买粮食和用于其他开支。”
何晓洁盘算了一下,发现的确是个好主意,“行,我回去就试试,谢谢小姑,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转过眼珠,她又盯上了何瑞雪四季衣服分开摆放的好几个大衣柜。
“小姑,反正这么多衣服你也穿不完,咱俩身材差不多,我就比你矮一点,你匀我几件不穿的旧衣服呗。”
何瑞雪漫不经心点头,指尖划过不同质地色彩各异的衣服。
挑出几件她没怎么穿,又比较适合何晓洁风格的衣服和裤子,再加几件外套和冬装,最后凑出七八套。
何晓洁提着袋子乐得像是被天降的馅饼砸中,惊喜地说,“小姑,真给我了?看着像是新的。”
“嗯,你拿回去吧,放我这里也是浪费,还容易生虫发霉。”
“没事,我不担心这个,小姑,下次再有需要全都交给我处理。”
何晓洁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挺直腰杆,“乐意为您效劳。”
古里古怪的腔调,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顺走她几双鞋。
等她走后,何瑞雪站在衣柜前,发觉空余的地方多出不少。
很好,清理过后整洁多了,不愁她昨天找售货员定下的新款没地方放。
院子里果树逐一扎根,嫩绿的叶片从树枝中钻出头,汲取着阳光和雨露渐渐舒展开,翠绿加深。
开花,结果,枯黄的叶片铺在地上,果实被人采摘下来,吸收满树的精华,酝酿成酸甜的汁水。
朱樱春熟,素柰夏成。
或夕或朝,四季轮回,不知不觉就到了77年。
经过几年的努力,何瑞雪此时已经坐上了采购部副科的位置,只待明年科长退下去,就能顶上去。
但在她的规划中却多了考大学一项,不是为了体验大学生活,而是给自己积攒更多资历。
便数历任高层领导,不是有在工农兵大学或是党校的学习经历,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出来。
考上一个好大学,能让她在后续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
拼不过家世,就只能拼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