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天大难题。
人好比河流:所有河里的水都一样,到处的水都一样,可是每一条河都是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宽阔、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平缓、有的地方清澈、有的地方浑浊、有的地方冰凉、有的地方温暖。人也是这样。
大户望族家的人,时时回顾着从前的黄金时代,垂涎三尺,豪气自生。而不知他们所回顾的黄金时代,实是传说的黄金时代。就是真有黄金时代,臆想的回顾又岂能将它招回来?他们又因为念旧的情怀,往往将自己的过去伤情扩大,加以点染,作为回顾的资料,惆怅的因由。太多的人将在这种惆怅,惋惜之中度了一生,永没有满足的现在——刹那也没有。
偏偏风铭就是这样人群中的一员,好在他早已断了这一重念想,没有惆怅惋惜常与彷徨相伴。当他来到太阳峰山脚第五环的石柱下时,已然彻底摒除彷徨一生且无一刹那的成功的邪念。那是何等的悟道功业。
在旁人的目光中,或许有人选择卑微地屈从于命运的枷锁,但风铭的心中,却是一片不为外物所扰的宁静海洋。他踏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田埂小径,步伐不急不缓,仿佛每一步都在细细品味着大地的脉动,与这方土地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随着夜幕的深沉,月亮悄然攀上了天际的舞台,夜风也随之变得愈发轻吟浅唱,带着几分凉意与不羁,穿梭于林间,发出阵阵悠长的呜咽。月光,那柔和而清澈的银辉,宛如自太阳峰巅倾泻而下的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拂过山麓,将一切笼罩在一片柔和而清晰的梦幻之中。
风铭的心中满怀着期待,那份渴望如同被月光照耀的田野,愈发鲜明。他继续前行,视线中那座古老而神秘的神庙,渐渐从朦胧中显露真容,依旧披着一层淡淡的银色纱幔,既庄严又神秘,引人无限遐想。
就在这静谧而深邃的夜晚,不知何时,太阳峰之上的夜空悄然添上了一抹轻盈的云彩,它们悠然自得地游走,为这宁静的夜添上了几分温柔与梦幻。风铭的脚步未停,心却已随着这变幻莫测的景致,飘向了更加遥远而深邃的思绪之中。
正在此时,一道青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在神庙前,神庙中恰好走出一人,二人相距步余,面面相视。
“是你?”
“是你!”
“你还没有死?”
“你还没有死!”
“秀才呢?”
“他死了!”
“你怎么没有阻止这场浩劫?”
“已经有人阻止这场浩劫!”
“若无秀才之能耐,谁能?”
“有人道心远胜他,定能!”
“他无秀才传承!”
“他已不需要!”
“千年寒鸦!”
“万年星月!”
“天劫,难道真的已经到来?”
“是的,它来了!”
“在微风细雨中呼喊!”
“活着!”
刹那,月亮星辰仿佛被抹去,天地间陷入黑暗。
太阳峰下,一只银色的手套缓缓亮起,手心捧着一颗赤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