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若的御批,定是明媒正娶,双方同意,绝无强求硬娶之理。生儿育女,乃人的天性,却也强求不得了。下官不知您如此责问,是为何故?”
“你们男人,就为了那点事,装得清高,装得理所当然。”
“您所说的‘那点事’,是什么事?”
“哟,你还想耍流氓?”
“下官不敢,只是不明白您所说话的含义。
人生在世,莫过两件大事,一是为祖宗延续香火,二是为后人攒下一点家业。
这般朴素的道理,上至皇帝达官显贵,下至普通生民,都是一样的。
甚至,放在自然界,有血有肉的万物万灵,都是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份奏折,害苦多少无辜女子?”
“下官不知道。”
“哼!”
“下官告退。”
“你好像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少女的眉毛渐渐竖起来,“听人说,病太岁萧稷,手眼可是通天,对天龙城里每日发生的大小事,了如指掌。我本来是不信,可你刚刚看过我的那个眼神,竟然十分鄙夷?”
“下官不知您为什么这么说,而现在,下官要放学,回家,熬药。恕不奉陪。”
“你竟然知道我是谁,岂敢如此无礼?”
“太祖定下的规矩,天龙星府里学员,人人平等。”
“哼!青山阁里,你总是拿太祖说事,在星府里,你又拿太祖说事,你怎么不直接说有皇帝给你撑腰。”
“如您所说,您敢跟下官这么说话?”
“您……”
萧稷转身离去,心道:“一千五百年前那场风波后,郑家接管天燚城后,萧家与郑家再无任何往来。这无疑给那场‘君子之争’,遮上云山雾海。尤其是去年郑家出手,将我打进天牢,欲置我于死地,更是令人气愤。我得好好挖一挖郑家的家史,好好了解一下麒麟骠骑军团中曾不起眼的一员偏将,是如何发家的。”
此刻,天柏树后又走出四人,四张十分严肃的脸。
“真不敢相信,读书能读出这样的道行,真是令我匪夷所思。”
“未必全是读书得来,马司懿奉旨传他的大黄庭经,那可是至上真法。若不是他在修炼一道的资质悟性太差,现在怕是已进入化神境了。”
“我听三爷爷说,萧家人真正厉害的不在于结丹、元婴、化神,而在那血咒中自生的那座血宫。
然而,真正神秘的是,谁也不知道那座血宫里能生长出来什么。
萧燚的血宫孕育出一条血火麒麟,那麒麟最强的形态已是麒麟唤夜,无人能敌。
昔年来自五大仙门的五位强者,都被萧燚的麒麟唤夜打败。
萧稷他爹,三岁时便已凝聚出血宫,里面却生出一个冰疙瘩,直接吸收宿主的阳气,使其折寿。
像萧稷他爷爷那样,什么都没生出来的人,反而有三百余年的寿命。
今年,萧稷将年满二十四周岁,究竟能孕育出什么,最关键的一年。
可是有太多人等着呐。
或许,仁爷爷早有预料了。”
“会是什么?”
“不知道。
我只是思忖着,以仁爷爷的智慧与眼光,岂有轻易将雪琪妹妹下嫁给萧家,定下这桩婚约?
能够肯定的是,仁爷爷一定早就发现了什么。
只不过,他老人家为什么要将这个秘密封存,谁也不告诉,我便有些猜不透。”
“爷爷早已料定,陶家必亡,他只是尽一点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