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这七百二十人,横扫承影世界,将那些个祸害杀得干干净净,人人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
曾药师笑问:“你拿什么养活他们?”
这话问到了根本上。
修真世界的修炼资源,每况愈下,连年锐减。十年前的风铭,贵为掌门人的入室亲传弟子,已经得不到应得的那份灵丹资源。如今,各方修真豪强势力无限度收紧修炼资源的流通,雪上加霜。
元始门这般的修真大派,早已到了开源节流的地步。
风铭回说:“师叔,有风铭一口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吃的。七百二十双筷子、七百二十个碗,这点钱我还能出得起。”
俞震言愤怒已极,憋了许久,忍不住说道:“简直胡闹。”
风铭沉声道:“少管闲事。”
他将接下来的话吞回去,瞪了一眼二师兄俞震言。
无论如何,风铭没有想到二师兄那天不听自己的话,惊动齐春秋。
若无齐春秋掣肘,风铭定要追击魔教与蛮族一番。
林斩不忍掌门人的弟子自相残杀,道:“风师侄,那天,俞师侄叫我师兄一事,没有错。就算俞师侄先叫我,我也要叫上师兄一同过来。”
风铭怒道:“因为某些阴险小人的短视与自私,错过了一次歼灭魔教的良机。一个月前,魔教与蛮族离开玉虚峰后,没有回大荒山,而是西去。不久的将来,魔教便要开辟出昆吾峰这块根据地,从而与大荒山形成遥相呼应之形势。元始门还有能力自保么?”
风铭直接开骂,惊呆众长老,他又道:“令我最担忧的是,如果真如传闻那样,魔教与蛮族合力打开通往妖界的那扇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届时,妖族卷土重来,蛮族趁乱肆虐,魔教养精蓄锐,等正道各派精疲力尽时,只能成为被宰的猪。”
长老们听了这话,沉默不语。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常青子见风铭与俞震言二人的矛盾又有爆发的架势,索性将玉虚峰的诸般事务交给风铭打理,自己如往常一般清修去了。
风铭左右不说什么话,长老们如何安排,他便如何做。
他署理玉虚峰事务以来,前往仙鹤峰上抄录一份“七宝谱”,重开玉虚峰上的“通天大殿”,亲自坐殿炼丹,鼓励同门炼丹,大有重振元始门以炼丹著称的气度。
元始门丹堂的传承,一直在仙鹤峰上,历来的仙鹤峰首座都是修真界最顶尖的炼丹师。自陆婉清执掌仙鹤峰以来,其师姐定静是实际上的丹堂长老,专注于炼丹。然而,定静长老在炼丹一途上的资质有限,致使元始门的炼丹呈现大衰退的迹象。
萧镇元曾斥责过首座陆婉清,被陆婉清当面反驳,从来也不以为意炼丹一事。
风铭出手即是不凡,一炉炉灵丹成功出炉,尤其是珍贵的“洗髓丹”,简直是他的成名之作。
然而,他不将通天大殿管辖的灵丹交给暂代掌门的林斩长老,而是自行支配。
灵丹分派时,唯独不给灵霄峰分一颗。
洛阴城倪家,本是二流修真世家,自攀上齐春秋这根高枝,倪家嫡长孙倪喾更成了齐春秋的入室亲传弟子,便不将洛阴城的任何修真势力放在眼里。四处讨伐,以武屈服各方修真势力,力图为己所用。连元始门开的商铺烧为灰烬,打死一人,打伤六人,并扬言死个元始门的外门弟子,跟死一头驴没什么分别。
林斩闭目沉思,想着师兄只顾地笼络四方世家,却忽略了他们带给师兄的危机。
常青子看了看林斩,又看了看风铭,再看向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外门弟子,正不知如何是好。
林斩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暂代掌门一事,就由风铭师侄自己来好了。曾师兄与宋师兄二人,我会亲自去说。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过问宗门的任何事情。”临走时对风铭说道,“师侄,有机会,告诉掌门师兄一声,我不是这块料。若有用到着的地方,可派人来灵霄峰找我。”
林斩大步流星地走了。
乾清殿上只剩下常青子与风铭。
常青子拍了拍风铭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你迟早要亲自面对,我帮不上什么忙。”
常青子也走了。
风铭孤零零站在乾清殿上,而这是在他保持头脑清醒时给自己争取来的两个月光阴。
现在,他终于要面对这一切。
“一群废物。”风铭走到外门弟子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沓黄色符箓,每人十五张,“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如果办不成,就不要活着回来了,自己找个老鼠洞把自己埋了。”
“可是,齐长老……”
年老的外门弟子话说到一半,被风铭那吓人的眼神硬生生中断。
“机会,永远是自己争取而来。”风铭缓缓转身,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能给你们一次,诸位师兄好自为之。”
外门弟子们不再说话,默默离开乾清殿,回洛阴城去了。
第二天,倪家被灭的消息传到玉虚峰上。
风铭正在通天大殿上炼丹,听此消息后,一脸的不可置信,怒道:“他们还有一点正道门人的品行么?一群畜生,枉披一张人皮。”
张公祺道:“师弟,你准备怎么办呢?”
他说的怎么办,当然是指如何应付齐春秋。
风铭叹了口气,道:“二师兄,劳驾你亲自走一趟灵霄峰,将事情跟齐师叔说明白。如果齐师叔问我的意见,就说我的意思是由二师兄、海刚峰师兄、万天剑师兄三人亲自前往一趟洛阴城,将事情查明。至于那十一个外门弟子,将他们捉拿归案,先回山门,再做惩治。”
俞震言哼了声,把头拧过去。
“三师兄,那你去一趟灵霄峰。”风铭沉声道,“北麓望舒峰上的灵田,荒芜已久,就请二师兄亲自前往打理。三年之内,我要看到三千亩灵田破地重生。”
“老七。”俞震言气愤已极,大声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假公济私,挟私报复,打击同门。”
“那你呢?”风铭正色道,“身为师兄,身为掌门人的亲传弟子,首鼠两端,抗令不遵,耍两面派,自私透顶。你觉得你很光明正大不成?你当真以为师父看不穿你那点心思?”
俞震言气结,语塞。
风铭的语气缓和下来,道:“二师兄,哪怕你效仿齐、白二人,伤的也不是我的心。往后余生,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