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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二人的剑尖,一个凝成一条河流,一个凝成一棵巨树,随着二人的尖啸声,河流脱离剑尖而幻化成漫天飞雨,巨树脱离剑尖而幻化成密密麻麻的大树根须。借助仙剑之威施展的法术威势,与全靠修士的肉身施展的法术,便是这般天壤之别了。
“暴雨?”
“幻木?”
风铭暗暗一惊,去年自己想要挑选这个品阶的法术,被书堂长老拒绝。
这两门玉虚峰上的奇术,极富盛名,还有一个说法,被称为“成长型”法术。
“暴雨”,乃入门之术,其最高境界是高阶真法“沛雨甘霖”。
“幻木”,亦是入门之术,其最高境界的高阶真法“泰逢幻木”。
风铭的心念电转间,指尖的一颗火球骤然破空,一分为二,化作两柄火剑,携带起狂风,席卷笼罩向自己的满天飞雨与密集的大树根须。
两柄火剑像是两条贪吃蛇,越来越大,忽见风铭隔空虚指,两柄火剑刺穿雨丝与根须,疾射向二人的咽喉,直取二人性命。
裘、茅二人毕竟是玉清境第六品道行,颇为扎实,立刻挥剑而击。
就在他二人欲虚空借力的刹那,他们所在的虚空一阵震荡,二人的身形顿时失衡,转眼两柄火剑抵在了咽喉。
茅罡急道:“风师兄,大家份属玉虚一脉,同门相残乃是大逆之罪,您要三思而行!”
裘清月“哼”的一声,刹那,抵在他咽喉的火剑滑过脖子,留下一道血色的灼痕。
茅罡咽喉的火剑一转向,竟是抵在了裘清月的咽喉。
裘清月的身子剧烈颤抖,竟是依旧冷哼一声,细声细气的说道:“风铭,有种就杀了我。”
茅罡急道:“小月月,你这是何苦呢?咱们技不如人,低低头,没什么可耻……”
“哼!”裘清月怒视茅罡,肃然的有些悲壮,“今日一战后,我们与死人有什么分别?以风铭隐藏的实力来说,现在或者说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因为掌门真人的存在而平安无事。可是,更远的将来,怎么能逃得出秋后算账的下场?”
茅罡点头道:“小月月,要不怎么说你是一个不错的狗头军师呢。看得远,想得远,就是眼下之危机,软一软就完美了。你明知道风师兄不会杀人,这不是互相为难嘛。”
俞介善见此情形,开口道:“七师弟,同门之间互相切磋,点到为止,何必痛下杀手?师父不允许同门之间以杀戮相见!”
“人命,自然是关天大事。”风铭遥控的火剑,烈焰渐盛,把裘清月的半边脸都烧黄了,脸上的毛发被烧得焦臭,“但是,挑战一派掌门的尊严,当然是死罪!在师父未将我逐出门墙前,我必须要誓死捍卫掌门师父的所有尊严与门楣。裘师兄,好自为之,来世再战。”
“慢着!”裘清月尖叫道,“风师兄,咱们之间切磋法术,与掌门真人有什么关系?”
“耍什么鬼心眼?”风铭冷笑道,“你二人嘲讽、讥讽的是我,内心阴暗地诅咒掌门师父才是真事。如此小人奸贼之伎俩,当真以为能骗过我风某的这双眼睛?两个胆大包天的卑鄙小人、无耻奸贼,去死吧!”
茅罡眼疾手快,顾不得奇热的火剑,双手抓住火剑,火剑顿时消失,但他的两只手燃烧起来。
裘清月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绿水瓶,在茅罡的两只手上各滴一滴,火随之熄灭了。
“阿罡,你这是何苦呢?犯了错误,就得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误会,绝对的误会。我们应该像掌门真人教训的那样,同门相处,和谐为王。无端的杀意,要不得。”
二人相视片刻,缓缓转身,朝风铭行礼,标准的内门弟子拜见掌门亲传弟子的大礼,随后齐声道:“预祝掌门真人的第七位亲传弟子,旗开得胜,战无不胜,技压群雄。清月……小罡……先行告退,告辞。”
他二人一连串说罢,御剑返回了玉虚峰。
俞介善等人面面相觑,各有心事一般,没有多说什么。
玉虚峰上的十人,顺利来到主峰灵霄峰的支峰“悬镜峰”。
“刚峰师兄!”
俞介善称呼迎上前来的一个赤眉大汉,双方客套一阵。
“俞师弟,家师说玉虚峰上有十二人参加海选。”海刚峰扫过玉虚峰上的来人,颇为惊讶地说,“近年来崛起的裘、茅二位师弟,怎么没有来?”
“这……”俞介善瞟了风铭一眼,苦笑道,“他二人走到半道上,临时有事,回去了。或许,师父会重新打发他们过来。”
未料,那二人真的去而复返,来到悬镜峰上。
二人像没事人一样,与围上来的其他人热聊。
过了好大一会儿,海刚峰亲自带着玉虚峰上的十二人,前往临时住宿的悬镜别院。
海刚峰道:“想必,诸位已知晓海选的规则。”
俞介善道:“此次参加的人数已定,只要败三场者,便即淘汰。规则简单,可我等面临的压力极大。”
海刚峰心中冷笑,嘴上与众人客气而谈,似是很和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