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十分冷静,即便是被这位有着赫赫威名的曹官子点名,他仍旧能有条不紊的开口道:
“局势看起来似乎相当不利于我们大楚。
但实则不然。
离阳失君,那能坐上离阳龙椅的可就不仅仅是那些皇子了。
这些同样姓赵的藩王都有机会。
所以他们是会听从一个黄口小儿的命令老实靖难,还是会趁机夺权就很难讲了。
身为傀儡的淮南王是真甘心做一个太平藩王吗?
广陵王赵毅作为曾经天子的弟弟难道就不想再进一步吗?
至于那靖安王赵衡当初可是差一步就坐上了那龙椅。
而就藩于南疆的燕敕王这些年厉兵戎马难道仅仅就是为了镇守南疆吗?
这些藩王既然有了异心,那我们就有了用武之地。
若是赵惇没死,那么这些个藩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咬下赵惇用我们这些大楚子民给他们设下的诱饵。
但赵惇既然死了,那咱们大楚就有戏可唱了。”
说到这里,出身于寒庶门第的谢西陲更是兴起,直接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烽燧台边缘,然后伸出手指,从西划到东,沉声道:
“我认为大楚既然已经复国,那就只需要做好两件事就可以了。
第一件事是打人。
既然这些藩王都有异心,那么该打谁,该怎么打,都是有讲究的。
至于第二件事……那就是挨打。
只不过虽然是挨打,但相比于第一件事就要简单很多了。
按照南唐第一名将顾大祖所编著的形势论来看,天下地理形势大体为西北高东南低,山脉水道又多呈东西横列,使得南北对峙,往往是北胜于南。
而我们大楚所在的南北中段广陵道,既有守江的天然优势,也有地理形胜跟两淮重镇唇齿相依的可贵基础。
因此若是守江不成,可以退而守淮,实在不行,依旧还有守河这条最后的退路,三道防线足够大楚撑到离阳内部先生哗变了。”
闻听谢西陲言语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念头。
而曹长卿则是不置可否地轻声笑道:
“继续,说一半留一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谢西陲点了点头,洒脱一笑道:
“说实话,非是谢西陲小觑天下英雄,委实是离阳能入我大楚眼中唯有北凉铁骑,其他人真不足为虑。
甚至要不是当初咱们的守江大将叛变,徐骁麾下的铁骑又怎能如此轻易渡江?
但即便如此,到了守淮守河两道防线时,仍是让那些北凉铁骑吃足了苦头。
回想当年公主坟死战、大戟士据守景河、中间夹杂的各种中小战役再到最后的西垒壁决战,哪一场不是打得双方都是弹尽粮绝的地步?
如果不是陈芝豹的将兵之法到了锱铢必较的化境,如果不是大局观极好的袁左宗能接连打赢几场关键性的硬仗,如果来的人不是北凉铁骑……
徐骁未必能以蛇吞象之势一口吃掉西垒壁……”
说到这里谢西陲还没继续便忽然听到天边传来一道声音将其打断道:
“可惜你们没有如果。”
「还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