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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一拜小子受之有愧。
只不过先生不觉得与其在我这展露真人手段,还不如在那牯牛大岗风光一场?”
轩辕敬城脸色平淡道:
“非不能实不敢而已。
我与那轩辕大磐至多是五五开的局面。
可我死之后,我妻女又该如何?
我活着至少还能保他们无恙。”
徐凤年对此不置可否。
想要轩辕大磐死容易,只不过要一同赔上轩辕敬城的命罢了。
但徽山牯牛大岗上所聚集之人皆是无法无天之辈,若是能在武道之途上力压他们的轩辕大磐死了,那么牯牛大岗之上顿时就会群魔乱舞。
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习武未深的女儿在这些人面前无异于是羊入狼口,只会过得更糟。
所以不是轩辕敬城不能杀死轩辕大磐,而是他真不敢死罢了。
徐凤年看着这个在轩辕家族已经沦为笑柄的嫡长孙也不由感慨其是真的能忍。
换做是他恐怕早已以命相搏了。
徐凤年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
“所以先生此番来找我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轩辕敬城平静地点点头,将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缓缓道出:
“是的,青锋她娘亲与轩辕大磐双修,以此来报复我,我有愧于她,可以视而不见。
但如今这位老祖宗却是要再让青锋入牯牛降……”
说到最后,轩辕敬城停下了话头,眼里有了悲伤。
作为一个父亲,他无疑是最爱女儿的。
他可以容忍老祖宗染指自己的妻子,但若是老祖宗还想染指他的女儿,那便万万不可!
轩辕敬城的嗓音平稳,并未刻意遮丑而小声。
这让不知晓内情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
饶是见多识广的李淳罡也目瞪口呆,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是有所听闻过轩辕大磐的古怪癖好。
可他真没想到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但这家伙竟然连窝边草也吃?
那可是嫡长孙的媳妇啊,这也罢了,最后连曾孙女都不放过?
真是为了修道修的丧心病狂了。
相比这个耸人听闻的内幕,轩辕大磐试图掳走慕容姐弟进行双修一事实在是不值一提。
顿了顿的轩辕敬城言语里有了苦涩:
“这位老祖宗,倒不是真的沉沦于美色。
他只是太想得证长生真人的境界,走了条旁门左道罢了。
毕竟他也只有靠内力长生这一条路了。”
对于轩辕敬城像是辩解的言语,徐凤年直接摇头否定:
“如此行径,就算为求长生也太过于令人发指。
先生早该替这徽山牯牛大岗拨乱转正的。”
轩辕敬城收起了苦涩的笑容,重新恢复淡然道:
“我花了二十年时间才学尽徽山问鼎阁所有秘笈功法。
只是我也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岔路。
我不惧一死。
但求母女平安。”
说到最后,轩辕敬城忽然咳嗽了几声,那猩红的鲜血不住从捂住的嘴边流下,看的人触目惊心,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
徐凤年眼里满是惋惜之色,若是轩辕敬城身体尚好,他还会试着救上一救。
但就如同轩辕敬城所说的那般,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先生放心,你妻女吾养之。
只是若她一心寻死,我也不会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