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妙。
有扮成崔熠之的沈知年从中作梗,加上赵一的背后捅刀。
以及她易容术的加持……
轩辕山不仅怀疑上界的人已经开始着手铲除下界的人。
还怀疑他的身边有内鬼。
自前几日一直联系不上丹阳子和火焰袁开始。
轩辕山心中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而后,在他都联系不上丹阳子和火焰袁的情况下。
却有人看到丹阳子出没在崔熠之住宅附近。
这下,轩辕山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怪不得连他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原来是抱上了更厉害的大腿啊。
轩辕山心中冷笑。
连带着与丹阳子火焰袁二人共事多年积攒的那一点感情也消失无踪。
现如今,听季青山说丹阳子和火焰袁不知为何偷偷溜入季家偷走了寄居兽。
轩辕山越发怀疑这是火焰袁和丹阳子受了他人指示。
故意做出这种事,试图给他难堪。
深吸一口气后。
轩辕山看着地上的火焰袁冷冷道:“把人交给我,我来替你处理。”
有了轩辕山的这句话,季青山如释重负。
一边连连应好,一边马不停蹄地将火焰袁这个烫手山芋转交给轩辕山。
末了,季青山不忘搓着手。
不安地问:“那个……灵兽的事……”
季青山是在暗示轩辕山尽快给他一批新的灵兽填补上空缺。
但轩辕山并未直接回答季青山。
而是道:“你何时带来你那长子,我便何时给你要的东西。”
说罢,轩辕山带上昏迷不醒的火焰袁,头也不回地离开。
徒留季青山站在原地,独自一人唉声叹气。
寄居兽虽然能够产出和符氏人一样的血液……
但能产出的灵兽血液并不多。
而那些血液一部分被他随身携带拿来自己用。
一部分专送给各位大能,用来维持自己在苍云大陆的人脉。
还有一部分被他掺在了用来制造符纸的纸浆之中。
借此来增加符纸的威力,好让那些给他上供钱财的门徒别发现不对劲,进而继续大肆敛财。
本就不多的血液因此被抠搜的分成了三分用,几乎每次都能用的一干二净。
这么多年下来,季青山手中一点存粮都没有。
而几日前,丹阳子上门。
为了拜托丹阳子帮忙炼制丹药,季青山下了血本。
几乎把所有现存府符咒都给了丹阳子。
以至于……
现如今,他身上就只有几小瓶少得可怜的血液。
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
想着谎言被拆穿时,他被众夫所指的画面。
季青山瞬间萎靡了下来。
为了重新获得灵兽,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季青山一咬牙一狠心,在传音玉里找到了季朝歌的名字。
……
从开始布局的那天起,沐云舟就知道轩辕山早晚要上钩。
只是谁也没想到,轩辕山会上钩得那么快。
下午,沐云舟坐在躺椅上。
一手抱着小犼,一手拿着瓜子。
舒舒服服地一边晒太阳一边吃瓜。
吃到一半时,眼前突然多出一道阴影。
沐云舟诧异地抬眸看去。
却见季朝歌大步向她走来,手中还拿着传音玉。
郑重地做了个“嘘”的手势后。
季朝歌拿起传音玉,并将来信人的名字展示给沐云舟看。
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季家老不死的狗东西”等一长串文字后。
沐云舟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季青山给季朝歌发来的信息。
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
沐云舟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有猫腻。
于是一边麻溜地起身,一边快速上前,试图偷听。
季朝歌看了一眼,贴心地把传音玉往她那边凑了凑,才接通了来信。
传音玉上的通讯刚接通,季青山虚情假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朝歌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听着季青山虚伪做作的声音,季朝歌眉梢微蹙。
一旁的沐云舟都清晰地看到……
季朝歌好像被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怕季朝歌破防露馅。
沐云舟拼命眨眼,不断用眼神暗示。
季朝歌这才忍下恶心。
冷淡道:“有什么事?”
见季朝歌愿意接话,季青山明显松了口气。
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朝歌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看看?”
说着,季青山声音一顿。
许久,他似是想起了打感情牌这一套。
故作感慨道:“你这么多年没有回家,我,你母亲,还有你弟弟,都十分想你。”
乍一听,季青山这话像是为儿子操心的普通老父亲。
可细听,很快就能从中发觉不对。
起初听到季青山的这句话时,沐云舟还有一点茫然。
母亲?
她当初可是亲眼目睹符若若的残魂散去的。
又哪来的母亲?
短暂的愣神过后,沐云舟恍然大悟。
季青山口中的母亲……
是季朝歌的继母,轩辕菲。
也是间接促成符氏族人被灭族的罪魁祸首。
当着季朝歌的面称呼轩辕菲为母亲,无异于是在逼季朝歌认贼作母。
沐云舟听了这番发言,太阳穴都不由得突突乱跳。
所幸今时不同往日。
现如今,决定权在他们的手中。
因为明知道季青山是有求于他们,季朝歌一点都不客气。
直白道:“我只有一位母亲,而我的母亲早死了。”
说着,季朝歌声音一顿。
阴阳怪气地嘲弄道:“怎么?你是突然良心发现,想去看看我那因你枉死的母亲,还有因你枉死的符氏百口人吗?”
传音玉的另一头,季青山被季朝歌这番毫不客气的发言噎得脸红脖子粗。
许久,季青山好不容易回过神。
正哆哆嗦嗦地开口,想要斥责季朝歌是个逆子。
季朝歌却先一步开口。
学着季青山的语气,假意惺惺的道:“你对母亲有这份心,我自然是感动的,不过……”
“母亲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你若真的诚心想去探望母亲,不如先去死一死?”
季朝歌的语气嘲弄,话里话外满是不掩饰的讥讽。
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
可在这个自己最不喜欢的大儿子面前,季青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他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张嘴就要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