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赶忙换上无菌服,跟着医护进了病房。
小肉包的额头上有处理过的伤口,眼睫上还有没有清理完的血迹,脸色苍白,有星星点点的血,没来得及清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小胸口裸露在被子外,也插了管子,随着呼吸的动作,肋骨轻微的上下起伏,有时候长,有时候短。
赵青宁看着也跟着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一秒,小肉包一口气上不来。
他的脖子上的淤痕那样明显,赵青宁不敢想想他在被人掐住喉咙时的恐惧和害怕。
本来顺畅呼吸,好好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怎么还会有人,对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下手?
赵青宁不止一次地看过小肉包躺在病床上,挣扎在生死线,可从没有过一次,觉得他这样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破碎,也只有在这只有两人的小小空间里,赵青宁感觉那些插在他身上的管子都好像绕在自己心口,护目镜里瞬间被眼泪模糊。
她没办法动手去擦,只好仰起头,拼命想要把眼底的泪意逼下去,嘴巴在口罩里张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等护目镜里的热气褪去,能看清小肉包的脸了,她才重新朝着病床边走去,用床头的消毒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小肉包清理手臂和脸上的血。
时间过去太久了,血迹都干涸了,她一边擦,手指一边控制不住地抖。
生怕碰到他身上的针和呼吸管。
赵青宁停下手,背过身去,冷不丁冷不丁瞧见床尾,小肉包露出来的小腿,裤腿卷起来一个褶,里面露出一点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