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年华垂暮时,仍深感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便是与他相伴到老。
结束蜜月之旅回到北城时,南栖月让司机掉头:“去怀安寺。”
陆北庭眉头一拧,正要说话便被南栖月扣住手指,她摇头笑道:“我没事儿,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我也想和你说说我的过去。”她看着他的眼睛,调笑一声,“我与那个人父女情分早在十岁那年便断了,再说,我去的是怀安寺庙,跟他无名道观有什么关系?”
陆北庭反扣住她的手,神色明显还是很紧张。
“听不听我的?”南栖月睁大眼睛。
“听。”脑子没转过来,话先从嘴里蹦出来了。
陆北庭答应完又准备反悔,南栖月一抬手捂住了嘴巴。
“我那十年并不是每天都过得像个噩梦,同样的,那十年发生过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说。”
南栖月挠了挠他的手背:“有些话想对你说,但在说之前,我想先带你去看一个人。”
陆北庭不得不妥协,但这一路上始终注意着南栖月的情绪。
去年便是从怀安山上下来之后便出了事儿,那样的经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车子可以行驶到怀山寺附近,南栖月下车后本能地往山峰的一角看去,隐约能看清那座道观冒出的屋顶尖角。
神游间,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陆北庭那极具安全感的大手紧紧将她包裹。
南栖月弯眸一笑,领着他进了寺庙之中,熟门熟路的,有她自己的目的地,弯弯绕绕地走了一段路,最终站定在一间偏殿内。
她沉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喊话:“方丈师父,我是栖月。”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一位白胡须老和尚,岁数已然年迈,身边还有个小沙弥扶着。
“你是小栖月?”老方丈眯着眼睛打量她。
“是我。”南栖月缩了缩指尖,嘴角挤出一点笑意。
“十多年了,长大了。”老方丈指了指路,旁边的小沙弥便扶着他往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南栖月牵着陆北庭上前介绍:“他叫陆北庭,我的丈夫。”
“我找到了。”南栖月眼角有些湿润,“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我全都找到了。”
老方丈只是笑出声,双手合十念了句:“善哉,善哉。”
陆北庭没看懂,便见老方丈笑着离去,而南栖月坐着没动,眼眶有些红,但看向陆北庭时是笑着的。
回去的路上,她娓娓道来:“我还未满月就被我母亲送到那个人的面前,在我有记忆以来,那个人就对我不冷不热,因为我是他的一块疤痕,无法修补的疤痕。”
“我是他犯下错误得来的果,他每次见了我都会忏悔他的过去,对于一个一心向道的人来说,我的存在,是他的痛苦之源。”
“七岁那年,我无意中撞见他打坐冥想走火入魔的样子。”南栖月说到这里顿了顿,扯出僵硬的笑容,“不是电视剧那种走火入魔,是类似失心疯。”
“他崩溃地哭着,骂自己道心不稳,怨自己误入歧途。当时我被吓哭了,他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将我拖进去掐住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因为我的出生,母亲一无所踪,父亲被人暗讽。”
南栖月哽着嗓子,艰涩道:“我是个灾星。”
陆北庭喉头一紧,握着她的肩膀低头与她对视,沉声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