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三在一旁粗略感知,便觉自己在这片磅礴元力面前如渺小虫豸,心下暗道:在这些大修行者面前,王朝的更迭交替也能因一人左右,正如长安最终被攻破,终究还是因大监司的离去。
他的心头不由生出某些过去从未有过的心思,沉浸其中许久后幡然惊醒,才觉出自己现在的和过去的不同。
世人常说在其位谋其政,或许除去个人的能力和格局,也是因一个人身处位置不同,所思所想便自然和过去不同。
叶轩面向西南望了许久,此时也有颇多感慨,暗暗想着那个人称大监司的后辈难怪会常年站在这里,长安本就基于大地中枢,此处开阔可见世上风云,便如一个人立于长街坐北朝南望街尾,自然瞧得十分清楚,更何况还是在二层楼。
叶轩望了许久,终于出声,“陛下,你觉得我们脚下这个世界是什么?”
他对朱重三也算恭敬,虽这份恭敬是对张辰的,至少做足了面子。
朱重三闻言微怔,略一思索道:“对于这件事,圣人典籍早有记载,称曾有大修行者穷极数十载,东至海角,北往天涯,西越荒漠,南穿深谷,最后得出结论,只说天圆地方,许多典籍对此都有加注:如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圆者主明。”
他不知道叶轩为什么忽然左顾而言右,但隐隐明白,或许和如今天地的变化有关,而且,势必是关乎整个世界的大事,甚至超过王朝的更迭。
叶轩微微摇头,“陛下说的是我们脚下世界的形态,却不是这方世界的来源。”
“来源?”
叶轩道:“有件事需要陛下早做准备。”
“天师请说。”
“一千年前,唐国初建时,世上已有如今日的变故,只是那时候的程度不深,且仅仅持续三日,再加上时局动乱,天地间的元气也时有紊乱,因此包括四境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察觉。”
朱重三问道:“天师是说,如今的变故,实则是重复当年?又或者是每逢王朝更替便会重复的现象?”
叶轩却又摇头,“倘若只是如此,倒也不必太过在意,但今朝元气的削弱,是过去的数十上百倍,甚至还在不断加重,瞧如今的模样,三五日只怕不能停止,而这对绝大多数修行者而言意味着什么,陛下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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