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我带您去一趟瓦岗山就好,恰逢将士们正在和那些逆贼交战,将军来的也正是时候。”
他这番话听似没什么毛病,实则是在暗中告诉褚轩:就算你奉了皇命,可皇帝让你来的目的只是围剿叛逆,并未让你插手我们金陵府的政务,我们怎么对待百姓是我们的事,你只管去打仗就是了,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褚轩很少会琢磨这些事,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么做很累,当初他在长安也只是想着做一个小统领就好,结果最后一步步走到今天,但这并不代表他想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褚轩看着对面的油头粉面,“你是什么人?”
这次,油头粉面没有做声,倒是那个衙役上前一步,“这位是我们府尊府上的管家。”
“管家?好,原来是府上的管家。”褚轩眼睛微微眯起,接着便如虎豹骐骥,一脚将油头粉面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狂喷了鲜血。
衙役见状,面色又一次煞白,但他回头看一眼身后府衙,好像得了什么支撑,想想方才在里面府尊说的那句话,当即高呼:“有反贼,捉拿反贼!”
褚轩任由他的呼喊,冷眼瞧着从府衙鱼贯而出的人影,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印,催动了它。
十数里外,上万的禁卫军当即动身,赶往金陵。
一个时辰后。
金陵城的府衙被鲜血和大火浸染,不久前还因身体疲乏不能出面的府尊,此刻耷拉了脑袋跪坐衙门外。
在褚轩身旁,副将有些担忧,“将军,圣上的旨意,是让我们清剿叛贼,如今我们还未去前线战场,先端了金陵官府,只怕会给将军带来麻烦。”
褚轩的目光里倒映燃烧的大火,他当然比副将更清楚这件事,毕竟在长安,他已经经手了无数桩因为违逆皇帝而死的忠臣良将,但从他做了决定的那一刻起,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本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但他已舍弃了性命。
他告诉副将:“所有令百姓活不下去的,就是叛贼。”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的是当年安史山回京的那场极乐之宴,那一夜邪魔乱舞,百姓居修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