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元力便如一条细长的虫豸在阵法之外不断蜿蜒穿行。
人间阵法本是铁桶一块,是天道真灵也无法撑开的,这道元力何其弱小,原本绝不可能进入其中。
偏在不久前,张辰在忘川河畔将人间阵法打开了一条豁口,于是给了那丝元力可趁之机,它轻轻巧巧扭曲了身子钻了进去,并最终没入天道真灵。
这一刻。
整个天地间所有的喧哗声仿佛骤停,山间的风仿佛都没了声音,就连大监司也微微昂首。
方圆百里,许多深秋夜晚才出来的蛐蛐儿蚱蜢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压抑,这是在大雨天儿才会出现的反应,它们抬头瞧着上的晴空,心想今儿这老爷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这么好的儿怎么让人觉得这么难受?
月光也悄然被遮掩了,就好像一双大手将它藏起来,于是天上和地下一片灰蒙蒙压抑了云后的光,是伸手不能见五指的暗淡,且这样的区域迅速扩大,转眼间就是方圆数百里。
家犬或野兽的呜咽声倒成了一种特定的信号,这些玩意儿虽然没有开了灵智,但是总能对危险有敏锐的感知,尤其察觉到那股子远方而来铺盖地的威压,一时间软了骨头匍匐在地上不能起身。
这一刻,仿佛天地震怒!
这一切异象地中心处,张辰睁开眼睛,神色里,竟全是恍惚和茫然。
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泪满衣襟。
这转瞬的恍惚,对他来说,却是千年一梦!
他低低地,带着悲戚,“原来天道真灵,本就是一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