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茹劝自己,“他说来算是我的下属,而且算是半个老师,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但只要我内心坦荡,说来也不算是逾越了礼法。”
因此情急之下,她才上前两步伸了手。
也在这个时候,李璇恰巧从院外走进来,借着穿过院墙的晨曦,还有两侧挂在树上的霜,以及冬天特有飒爽的冷寂,见那个女子微微低头,头顶的发丝儿好像贴在年轻男子的下巴上,就连在地面打着旋儿流连不肯离去的晨雾,都好像在托起两个人的般配。
李璇一脚将地面晨雾踢碎了去,那些湿气在地面儿翻了几个跟头再次开始汇聚,女子的声音在它们脑袋上响起,“张辰!”
陈茹的身子僵了许久,一张脸红得胜似几个月前山上的枫叶林,甚至觉有许多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
她还从来没有面对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如此慌张过,明明方才已说服自己这并不算逾礼,但此刻仍旧有种偷偷摸摸被正宫捉到的窘迫,所以不敢立即回头。
反倒是张辰抬起头来,笑着应声道:“你来了。”
这句话好歹是让陈茹回过神来,放下手故作镇静地回头,“璇儿。”
李璇根本不去看他,只是对张辰道:“收拾收拾,父亲让你回府。”
张辰颔首,随李璇走出翰林院,二人都不去看对方,只是在穿过一条极长的路时,李璇说:“你最近,未免和她走得太近。”
张辰自然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心下叹息,暗道儒道本和道法等种种修行是殊途同归,陈茹随着修行儒道的时间越来越久,受其影响就会越深,而自己的特殊性也在潜移默化被陈茹感受到,只是她自己并不知晓。
翰林院的院落。
陈茹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在清冷的冬季里,有完全相反的灼热,她低低地问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