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错人啦?”
姚学德两眼迷离,朝堂下看了看,见四个衙役是在鞭打一个女子,不过这惨叫声却是王二秃子,便大声喝道:“住手!”
四个衙役脑中一片空白,依旧不肯罢手,直到其他几个衙役将他抱住,这才把鞭子放下。
抬头一看,见湘君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王小秃儿趴在她的脚下。血迹斑斑,满身上下尽是道道伤痕。
他侧过身子,哭唧唧地骂道:“你们这帮瞎眼狗,打我干啥呀?”
众人瞧见着这奇异景象,无不低头朝堂下观望,惊骇莫名。一时间,大堂内沉寂下来。
姚学德觉得颇感奇怪,喃喃道:“鞭子明明抽在犯人的身上,怎么都跑到证人的身上去了呢?”
刘大柱子起身说道:“一定是这四个家伙贪图美色,舍不得打这女子,便对我的证人痛下毒手。我建议先打板子,后用重刑,我不信这女子不招。”
姚学德点了点头,转头对刘长山道:“把这女子拖下去。重打二十,不,重打五十大板!”
刘长山高声喊道:“大人有令,重打五十大板!”
人群中走出六个彪形大汉,将湘君按倒在地上,四个大汉分别踩住她的四肢,另外两个大汉高高举起刑棍,一棍一棍地打了下来。
旁边还有人数着:“一、二、三、四……”受刑人爹一声,娘一声地哀嚎不止……
大约打了十几棍子,姚学德越听越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举手叫道:“停止行刑!”
两个大汉收回了大棍,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我的娘诶!这不是刘老夫人和刘大柱子吗?”
只见刘大柱子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呲牙咧嘴。
刘老夫人两手拄着地面,勉强扭过头来,冲着姚学德吼道:“你瞎呀!”朝前一扑,便晕了过去。
两个丫鬟跑了过来,抱着老夫人放声大哭。
姚学德见二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惊愕不明,惶恐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万钧腾身跃起,也好像挨了鞭子一样,满地乱蹦,嘴里不住地嗷嗷大叫。
众人惶恐不安,正在疑惑之际,却见万钧已经跑到了大堂的下面,大声喊道:“不好啦!妖精害人啦!”两手拍着屁股,一蹦一蹦地向堂外跑去。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纳闷之时,却听门口一个衙役喊道:“不好啦,懒牤子骑车子跑啦!”
等刘长山带人追了出去,万钧已经不见了踪影。
万长富“扑哧”一笑,心道:“想不到这小子还会装疯卖傻。”
姚学德本以为利用手中的权利,公明正大地处死湘君等人,自己既能立功受奖,又能官报私仇。
可万万没想到罪名还没等落实,自己人却挨了一顿打。眼下又跑了万钧,更是气上加气,恨不得立刻就将堂下这四个女乱枪打死。
可刘大柱子、老夫人还在堂上,他不敢下令开枪,便对两个丫鬟吩咐道:“把老夫人、刘村长带到乡公所去,找个郎中好好地疗伤。”
老太太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堂。
刘大柱子、王小秃儿也跟了出来。
到了堂外,王小秃儿哭唧唧来到老太太的面前,伸出了双手,对刘老夫人问道:“你答应给我五块大洋,什么时候给我啊?”
老太太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去撒,自己被打成这样,还从自己要钱?抬起手中的拐杖,照着他的肩膀就戳了一棍子,怒骂道:“给你娘个屁!”
王小秃儿的身上尽是鞭伤,被她戳了一棍子,说不出的疼痛,在地上连蹦了几下,指着刘老太太骂道:“老财奴,你等着的,明个儿我就把你害人这件事给捅去!”
老太太怒不可收,举起棍子就追,王二秃子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道:“刘老太,吃白菜,下黑放屁好凉快!”
刘大柱子一心想巴结老夫人,便指着王小秃儿骂道:“王小秃儿,你王八犊子玩意,等回家我整死你!”
王小秃儿不但钱没捞着,还挨了一顿打,心里正憋着一口气,见他也骂自己,更是生气。指着刘大柱子骂道:“刘大柱子,你也不是什么好犊子!答应给我钱,为啥不给?”
刘大柱子辩解道:“事情不是没办好么!”
王小秃儿见这顿打是白挨了,便跳脚喊道:“刘大柱儿,不算数儿,明天就上黄泉路儿!”
刘大柱子听他诅咒自己,不禁大怒,便拾起一块石头就去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