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好歹才把棺盖打开。
当棺盖被推开的一瞬间,里面敲击棺材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她壮足胆子伸头朝里面看去。
果然是小姐,春儿如释重负。
只见顾汀汀她紧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面,若非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春儿几乎都要以为自家的小姐已经魂归太虚。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春儿趴在棺材上,将手伸进棺材里摇晃着顾汀汀。
顾汀汀幽幽睁开眼睛,在春儿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春儿,你是哪儿啊?我怎么在这里?”
春儿唯恐吓到她,强支撑起放松地笑:“没事,你困了,你先出来。”
顾汀汀像是还未回神,任由着春儿将她摆弄。
直至回到顾府,见到床一股脑地倒头就睡。
回来一问老爷还没来,原是庄子上的杂事绊住脚一时脱不开身。
幸好幸好,一切万事大吉。
下次可不能再让小姐出去了,说什么也不行,可真是够折腾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到了夜里小姐便开始说胡话。
依稀间听到她叨咕着什么人皮棺?
人皮棺?
莫不是那口棺材?
怪道那棺材触感如此诡异,难不成真是人皮制成的不是?
且当时棺材里难道真只有小姐一人?打开棺材的时候她分明是瞧见小姐在熟睡,那么一直在敲棺的又是谁?
她不敢细细想下去。
只确定了一点,小姐撞邪了。
春儿交代的一字不差,这也让众人了解到了当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且问你,你们当时去的那条小路可是骊山旧路?”顾老爷沉着脸问。
春儿不敢抬头,只一昧点头。
顾夫人听到这话,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扶春。”顾老爷惊呼一声,准确地将顾夫人接住。
“快去将大夫再叫回来。”
说着带着站在屋内的丫鬟仆妇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岑贞,山尘还有跪在地上的春儿。
先前岑贞要的红布,朱砂已经拿来,她将红布铺平在桌子上,将朱砂与墨水融合,再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舌尖血混和唾沫吐在了朱砂之中。
而后便在铺平的红布上面画上咒语。
这锁魂咒是岑贞从小画的,已经十分熟练,下笔起来行云流水,十分干脆利索。
片刻之前就已经画好了。
她将笔放下,捏了个手势,对着锁魂咒催动咒语。
山尘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觉得咒语十分生涩难懂,且辅助的咒语只依稀听见了什么一关阳关过,二关阴山过。
其余的便如同天书似的什么也听不清。
“锁。”
随着岑贞最后一个字落下,这锁魂咒也算大成了。
她将红布挂在了顾汀汀的床头,才刚刚挂好,顾汀汀便停止了胡言乱语。
这一幕被赶来的顾老爷看见,心中颇为惊奇。
想不到江南居然还残留了这等能人异士,原以为这女娃子只是街头神棍,想不到还真有些本事在身上。
只是朝廷近年来杀掉的术士也不算少,这女娃子能逃脱,难不成家中有什么背景不成?
不管怎么样,看来是不必制止汀汀与她往来了。
岑贞并不知道顾老爷心里的算盘,她正打算去一趟骊山旧路将那人皮棺捉来。
“春儿,你可愿意将功赎罪?”顾老爷走了进来。
春儿忙不迭点头。
“既如此你带岑姑娘去昨日你与小姐迷失之地,若是能让小姐好起来,这次我便不追究你了。”
春儿面色有些犹豫,那地方的恐怖之处至今她还发抖。
思虑片刻她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岑贞:“岑姑娘,我愿意带你们前去。”
小姐对她素来不错,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