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王家的血脉,就这么断了!
堂下跪了一排护卫,战战兢兢低着头,一颗心颤抖不已,唯恐被迁怒丢了性命。
无人应声,王震怒不可遏,呵斥道:“哑巴啦?要是不想说话,也没必要再开口了。”
听到这话,众人惊慌不已,领头的仆人急忙开口,“城主息怒,少爷出门时带了些护卫,但……并未归来。”
估摸着那些人是趁乱跑出了溧城,离开了也好。
整个溧城谁不知城主把儿子宠得无法无天,他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方设法给他摘来。
这些年来,溧城稍有些姿色的女子七成遭到了侮辱,更有不少人只因碍了他的眼便丧命。
若非他们是家生子,卖身契握在了城主手上,他们早就跑了。
说来也巧,那些跟着少爷出去的护卫,没有一个家生子。
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羡慕那些人了。
“这么说,没人知道谁动的手?”
底下一片噤声。
啪!
一声脆响,震耳欲聋,吓得跪着的几人一激灵,大气不敢出。
“护卫不力,要你们有何用!”
护不住自己唯一的孩子,这些吃白饭的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霎时间,王震浑身透着杀意。
为首的男人感觉最为直接,一颗心沉入湖底,寒冷刺骨。
他跟在城主身边几十年,兢兢业业,为了他,这双手不知染了多少血,如今却要给那个窝囊废陪葬。
可笑,可悲。
谁不想好好活着,男人脑中快速思索。
他猛地叩首,遮住了眼里稍纵即逝的冷意。
“城主明察,近日不少修士来到了溧城,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个窝囊废又不是第一天横行霸道,城里早就怨声载道,奈何他胎投的好,没人敢反抗。
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于非命,定是哪位修士看不过眼出了手。
修炼之人手眼通天,手段非凡,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连人家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王震自然也知道修士的厉害,一口怒气堵在心头,脸红脖子粗。
怒极,却也无可奈何。
那毕竟是修士,碾死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王震深呼吸,滔天怒火被强行吞进腹中。
罢了,蚍蜉撼树,他惹不起那些修士。
不就是个儿子吗,自己还年轻,努努力,不就有了。
思及此处,王震心头的怒火缓缓消散,最终化为乌有。
而主使者羽凰和雪凛对此全然不知,羽凰笑吟吟地挽着君澜手臂,如雏鸟贪恋她怀中的温暖,另一间房的雪凛却瞪着吟幽,冷气阵阵。
吟幽被他盯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无奈开口,“还气呢。”
雪凛白了他一眼,满脸冷色。
他才刚回到主人身边,还没好好同她说话就被这人给弄到了一边,着实可恨。
他绝不是因为嫉妒羽凰和主人亲近才生气的!
“这里可不是穹顶宫,男女有别,咱们虽不惧那些个流言蜚语,但眼下也不可节外生枝。”
闻言,雪凛黑沉着脸,“你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