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如果对方真的已经投靠倭修,得到邪法的话,那不来阻枭山道人的道途也无妨,反正人家“上面有人”,这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必要多此一举。
以及,如果对方已经投靠了倭修,搞不齐手上……啊,那没事,眼下这个修为他也驱使不动什么渡劫期的法宝,不必杞人忧天人,
剩下的就是法理上的事情了,如果渡沧海还没有来得及投靠倭修,就以此定了他的死罪真的合适吗?
合适,合适的不得了。神逸又不是学法律的,他现在也不代表仙管会,讲什么程序正义。
跟修士讲法理,修士可不跟老百姓讲道理,难道要等渡沧海把那无辜的岛民都杀了再去判他死罪不成?那也倒是正义了,反正被牺牲掉的老百姓没处叫屈,没人听得见。
想完这些,他觉得再无纰漏,反正届时做掉渡沧海他也要亲至,真有个什么万一在预料之外的变化,那也不至于把这货给冤杀了。
之所以对此人如此念念不忘,乃是因为他做下的恶事着实令人难以释怀。
既然如此,枭山公想什么时候找渡沧海的麻烦都不必多劝,随他高兴就是,两人早有私怨,咱就是微调一下而已。
两件事情说定,神逸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再不走马奕峰就要犯错误了,于是拉着老马和老五就要走。
枭山公也不多客套挽留,客客气气将三人送离洞天,此外一人送了一个小盒谢礼聊表谢意。挥手作别时天才刚刚大亮,花果山上还没热闹起来,三人趁此机会离去。
谢礼是一盒果干,乃是花果山真龙气滋养出来的好物,食之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凡人亦可入口。不是什么重礼,礼轻情意重。
马奕峰拿着果干欢欢喜喜就要回家给妻子献宝,浑不似刚刚神魂颠倒的局促模样。
其实他也没神魂颠倒,老马点很清,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一生的梦想。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是要严肃批判的行为,他不是,他没有,绝对没有。
那不是小姑娘太热情了吗,而且人家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受了救命之恩热情一点而已,什么多的意思也没有,真的。
反正马奕峰踩着他的赤铜锏一溜烟飞走了,拦都拦不住的那种。怎么看应该都不算做贼心虚。
神逸和老五又在这里游了半日,老五也坐不住了,一门心思回家看看老婆,也不知道她写完检查心情会不会很低落。
神逸一个人被丢在异乡,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赖在这边不走,总觉得有点小奇怪。
本着小别胜新婚的心情,他也没急着回去找林文潇,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梦盘本是最适合度假的所在,他却偏偏过得紧锣密鼓,不是在研究丹药,就是在管理仙门。漫无目的对他而言总是很奢侈,所以他才会被林文潇说的随便坐一列公交去一个地方这种不着调的提议迷住。
于是登山,于是看海,于是去各种地方瞎逛,有风景或者没有风景的地方瞎逛。人说所谓旅游不过是离开自己待腻了的地方,去到一个别人待腻了的地方而已。
这话说得并不高明,缺乏发现美的眼睛才会觉得腻,人间本就是风景,生活本就是风景,分明记不得树上每一片叶子的排列,地上每一块石子的形状,凭什么说那山那树不新鲜?不是人间无聊,是人间匆忙,消磨了耐心,碾碎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