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考虑这些烦心事。
至于飞机上那些被扔出来的女乘客和原本座位附近的人如何互动,托马斯和布奇如何与航空公司及警方对接,这种麻烦的事情她一律不关心。
一个人的心思有限,关心不来那许多麻烦的事情,虽然拯救自己和飞机上的人这事,在托马斯和布奇的协助下看来举重若轻。实际上林文潇很难轻松下来。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的第一站没有遇到袭击,说明这次旅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离谱,但现在看来,是比想象的还要更离谱才对。
这很费心力,比认真熬夜搞魔法实验更费心力,而这才只是第一站,想想就让人感到颓废。
对于不能把杀戮、相互攻击当作享乐的少女来说,这种事情是最耗费心神的。
飞机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落了地,打开舱门后就有警察冲上来将邪教徒带走逮捕,托马斯出示了教廷身份,表示可以配合警方的后续工作,他的另外两名同伴则不应该受到打扰。
那个在这场事故中受伤最严重脸上破相的乘客已经得到了教廷神父的治疗,但他对于作证毫无兴趣,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噩梦——这和大部分乘客的心态差不多。没人想要招惹能把枪支和炸药送上飞机的邪教徒,而救星在他们眼中也和灾星无异。
托马斯跟警官们离开了,布奇独自打车侯在街边,他依旧不打算跟林文潇一同行动,而是要在后面跟着,这是原则,他和托马斯必须扮演伏于暗处的奇兵,哪怕他们已经暴露。
他们的反应必须要有一定的自由度,这是过去例行巡游布道总结下来的经验。
没有教廷的人跟在身边,林文潇稍微自由了一点,于是他就在离开机场的某个必经的通道上堵住了凌鹤和应月蓉。
凌鹤道长一脸坦然,仿佛毫不在意自己做了什么。
林文潇语气不善地问:“陈宇沫呢?”
陈宇沫这才讪讪地取下隐匿玉佩,把它放进口袋里,然后对着林文潇尴尬地笑:“被…被你发现了。”
林文潇眯着眼睛,不知不觉就把手叉在了腰上:“哼!我早就知道你悄悄跟过来了!”
“你是怎么……”
“你忘了我会什么了?你跟来就跟来,能不能把自己藏好,不要把自己暴露到危险中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害了我?”
“什么?”陈宇沫不知所措,林文潇的问责令他感到冤枉。
事实确实如此,当时林文潇正在深化几个匪徒的催眠状态,这种状态如果不到位的话,就有可能无法顺利控制住所有的匪徒,也有可能让匪徒真的扣动扳机,向她的脑袋射出一发子弹。
林文潇也不知道在那个距离她的魔法防御是否能让脑壳完全安然无恙,而大脑受到震荡之后她又是否能够继续控制局面。
但是无论如何,当陈宇沫出于关心喊了她一声之后,她就不得不发动了,因为他成为了一个意外的干扰因素,这个因素并不能夺走用枪顶着林文潇的那个歹徒的注意力,但可以影响到他的同伴,如果他们因此没有完全陷入催眠之中,那么今天至少会牺牲一位机长和副机长,再然后的问题就是歹徒说的那句话了,“有人会开飞机吗?”
以及她必须避免如果有歹徒忽然抽风,对陈宇沫开枪的可能性。
但是这些事情中间的原理很难说清楚,在不解释的情况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故刁难并没犯什么错误的陈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