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眼下还很弱小的老三继任宗主之位。你会怎么办?”
这句话的问的语气平平淡淡,柳若虹却感到毛骨悚然。她作为一个喜欢争夺权力的人,太知道掌权者喜欢怎么干了。
而她也不认为师父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所以你觉得……她真的偏心应月蓉吗?”白灵萱容她想了片刻才追问了一句。
“在明知道你想争夺权位的时候,在明明不属意于你的时候,她不但指点你修行,还把成对的合欢阴阳剑拆开,只给了应月蓉一半,另一半交给你。你好好想想,这不是偏心是什么?”白灵萱继续说了下去。
柳若虹沉默着捋了一下这其中的逻辑,推敲不出错漏来,却仍然拒绝道:“你不要胡说,她明明更喜欢应月蓉,你休想骗我。”
“她最喜欢的徒弟是你……”白灵萱坚持道。
“你闭嘴!”
“只是你太让她失望了而已。”白灵萱无情地指出了这一点。
“我让你闭嘴呀!别说了!”柳若虹几乎是在心底大声吼了出来。
“你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是因为……”
“我求你别说了!闭嘴啊!”柳若虹大声抗议。
于是白灵萱闭口不言,因为她很清楚,柳若虹已经知道那个答案了。
因为一旦接受了师父偏心的是自己这个现实,柳若虹就不得不面对另一件事——自己辜负了师父的厚爱,让她老人家伤心了。
白灵萱没有继续说话,柳若虹却终于潸然泪下:师父啊,我的师父啊……我抱憾而终的师父啊……
大梦盘中,不过大梦一场,她分明知道,在现实的世界里,她的师父明凤霞,至死也没有等到自己这个冥顽不灵的弟子回心转意,那个被伤病煎熬的老人,在最后的日子里麻木着、绝望着、不再期待她能幡然悔悟。
这年十一月,合欢洞天下起了雪,落在素白的绸缎上,为掌控了它近百年的宗主送行。
这年十一月,凌鹤道长的化凡劫不期而至,老道研究了很久自己为什么突然没有功力了,才终于确定自己被化凡劫给偷袭了。
比记忆中早了两年,来得猝不及防,仿佛诚心不让老道过好日子,要说这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化神修士重新打磨元婴境,是有可能因为某些心得而提早迈入破境的门槛。
凌鹤委屈巴拉,收拾行囊,离开了千仞派所在的子午峰。
然后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仿佛少了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他细细思忖了一回,好像除了化凡劫来得早一点,自己并没错漏什么。于是放下思绪,自行去找地方过普通人日子。
走在半路上,脑海里灵光一闪,凌鹤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感觉没有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了。
他师叔金云子还没患上失心疯!
不是说他盼着师叔发疯,凌鹤不是那么昧良心的混账货,就算在大梦盘里也不至于犯这种二,只不过师叔发疯事出有因。乃是因为听说了合欢宗主明凤霞的死讯,睹物思人所致。
也就是说,在这场大梦里……明凤霞宗主比现实中似乎多活了几年。这是好事,但是她老人家究竟能多活几年呢?凌鹤心里有些打鼓,更加不妙的是,玄望真人云游四海,行踪渺茫如雪泥鸿爪,时间错过了这几年,绝不可能再次刚好出手帮助他师叔。
师叔发了疯,化神修为见谁打谁,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打。千仞派原本算上他有六个元婴期的晚辈,其中四个在元婴巅峰,最强不过掌门师伯,抗倭一战之后修为跌落到化神初期,金云子的修为可是化神后期……没有静心丹,这可……这可……这可怎么办啊!
那个画面凌鹤连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