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容不下我,届时一场大梦结束,你难逃一死。”
白灵萱好似不在意,说:“你不是元婴修士吗?咱们两个灵魂混在一起,大不了你带我一起逃走呗。”
柳若虹被气笑了:“哼,你没有失去过肉身,不知道自己身子的珍贵。换一个身体,再好又哪能好过自己的?我劝你乖一点,这是为了你好。”
“多新鲜,你闯进来的时候也没见你顾虑我。你都说了肉身是我的,那当然要我自己来负责,难道我不插手,你就能演得天衣无缝?能瞒过你那心细如发的师妹应月蓉?赌一把呗,赢了算咱俩的,输了算我的。”白灵萱的回答皮得不行,仔细想来,倒的确是这个道理。
“而且你怎么能说我不知道失去肉身的坏处,眼下我们用的难道不是你的肉身?”白灵萱又补了这么一句。
后知后觉的柳若虹这才发现这个浅显的事实,她本以为有生之年都不能再回到这具身体里,没想到大梦盘给了她机会。
一时间无比欣喜,无比怀念。
“信我,赌一把。我可不想被你笨手笨脚破绽百出地赶上绝路。”
“好,信你就信你,大不了摊牌。赌注是你的,你放手去做,让我看看你的厉害。”
二人计议已定,当下去药房取了川贝枇杷蜂蜜,熬了一锅淡淡的蜜水给师父端去。
应月蓉开门时看到柳若虹端着蜜水,明显愣了一下,她正在给师父行针,很显然,她不记得师姐做过这事,对大梦盘里的变化感到意外不解,只是暂时还没想到柳若虹也已经入梦这一层。
“师妹在给师傅扎针呢,师父近况怎么样?”白灵萱大大方方的问,应月蓉愣了愣,更加确定,眼前的柳若虹和记忆中大的不同。
她本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是难得柳若虹动问此事,她心中百感交集,竟是说不出一句假话来,只能蹙着眉微微摇头。摇完头才惊觉当着师父的面这么表态好像不利老人家养伤——虽然师父是个什么情况,她老人家自己也再清楚不过。
好在她举止端庄,摇头幅度很小,师父又精神不济,单看背影应该还看不出来,应月蓉正要撒谎开口补救。
却见柳若虹抢先开了口,白灵萱说:“师妹妙手回春,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我用川贝枇杷熬了一锅蜜水,暂且放在这里,就不打扰你给师父行针了。”
说完进去把锅子放下,转身便要走。
“师姐……”应月蓉轻轻呼唤了一声。
柳若虹脚步一顿。
“你既然也是有心人,何不留下,一同照料师父。”应月蓉的声音很平静,但白灵萱听得出来她心中压抑着澎湃的情感。
柳若虹转过身,果然看见应月蓉眼角淌下泪水。
柳若虹觉得见了鬼了,为什么自己看到这奸险狡诈的师妹垂泪,心中也会跟着一痛,差点也跟着哭出来。
“好。”白灵萱说,“那你继续行针,我在一旁学着,明日你指点我,过几天,你也能空出功夫来休息一下。”
白灵萱说罢,柳若虹当先上前,坐在了师父床边,不用白灵萱指点,她也知道牵起师父干枯僵硬的手掌,放在自己掌心里暖着。
明凤霞睁开浑浊老眼,看一眼自己的大弟子,她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自己的大弟子柳若虹已经很失望了,见她突然献殷勤,自然想不到好处去,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朝不保夕,实在犯不上跟使心眼的徒弟置气。
“我提醒你啊,你这是东施效颦,不可能比得过应月蓉,何况就算被师父选为宗主接班人,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毫无意义,醒来后什么也改变不了。但你这么乱来,迟早会暴露。”柳若虹在心灵里对白灵萱的昏招如此评价道。
“你在想什么?已经暴露了呀,你的应师妹心思细腻得很,刚才就看出来。”白灵萱不以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