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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是很难互相理解的,听到神逸这一番话,马奕峰沉默了很久。真的是今天才开始认识这个人呀,过去的八年真的是白相处了。
如果神逸是在往日里这么个跟他聊,他觉得漂亮话谁都会说,人不到艰难的时候,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也知道这世界上理论上存在那种赤子之心的,但只是理论上存在。
做为策划部主任,多年搞策划,那不仅仅是拍脑袋想想点子的事。人心向外有所欲,向内有所惧,只有抓住这两条线,拿捏分寸才能做得好策划。
现实是一口大染缸,在欲和惧的求索和逃避下,足以把人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什么赤子之心,安贫乐道,毕竟不能当饭吃。
他以为自己如此,部下也如此,只有那些解决了基础生存焦虑的上等人,才有资格追求什么回到初心。如今看来,却是把人都看扁了。
他想起很多年前神逸刚跟自己共事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主任,只是前辈而非上级。在他眼中,神逸是一个活力四射的新人,这个新人也许经验不足,却有用不完的想象力和工作热情,更胜于现在的王利发和宋涛山。
后来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一个热衷摸鱼的老油条。他做了主任以后,提点过、训斥过、鼓励过、画过饼……然而没什么用,这小子该摸鱼照摸,不知怎么的,就这么堕落。那时结合神逸的孤儿身世,马奕峰生出过一个感慨,就是鲁迅说的那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当时网上也很流行评价别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马奕峰觉得用在这个堕落的部下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如今屁股离开了那张椅子,脑袋也清醒过来。神逸的变化由来有因,当一个公司不可能给予员工以公正的时候,那员工总会清醒过来。他们不是堕落了,不是被大染缸染成了糟糕的颜色,他们只是把自己的才华和热情放在了其他更有意义的地方。他们不为公司做贡献,只是因为这家公司不配。
因为公司用其权柄,狠狠地羞辱了每一个尽心尽力为它做贡献的人,所以他不配拥有好员工、好管理、好团队。这是一颗注定会长出恶之花的恶之种。
当然,在权力者营造的语境下,这一切都是无权者的错。
没关系,如果一份权力有边界,无权者就可以逃离。而世界会予以公断,现实从不向强权屈服,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行了老铁,你安贫乐道就行,别再君子固穷了。明天或者这周末,不管你什么时候有空。哥们儿带你去约千仞派掌门,那个凌鹤掌门是个点赞狂魔,非常好相处。公司的事,让领导去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吧。”
“老马,你这么胸有成竹?”神逸有点怀疑马奕峰这么大包大揽到底靠不靠谱。
马奕峰捋了一遍,说:“铁子,你的本事,凌鹤掌门的为人都绝对OK,这里不存在问题。唯一有个小问题,你得考虑一下。”
“什么问题?”神逸好奇道。
“千仞派掌门好像是我师父的道侣。”马奕峰尽量隐晦但不怎么委婉地点了一下关节所在。
“啥玩意儿?啥意思?没懂,你师父是谁?”
“应月蓉。”
“……”神逸眯起眼睛看着马奕峰。
马奕峰尽力劝解:“哥们,我觉得你可以冷静一下,你看咱俩是兄弟吧?”
神逸:“放屁,咱俩是父子。”
马奕峰:“对对对,你是我儿子,但是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师父就是你爷爷,这没问题吧,我带你去见你奶奶,你又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神逸盯着马奕峰,吐槽了一句:“你最好不是来拱火的。行了,我明白了,不就是合欢宗主的裙下之臣嘛,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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