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听到应月蓉暂时无事,凌鹤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眼下见马奕峰欲言又止,也便放缓态度,询问道:“不过什么,马师侄但讲无妨。”
马奕峰看凌鹤道长冷静下来,暗自忖度师父真是魅力惊人,也不知道做过什么把这位仙风道骨的玉面道长迷得七荤八素的,他不禁想起那天被自己一顿毒打,最后被虚天子血影一棍夯进土里的厉双元,如果那天出现在牛梁山的是这位凌鹤道长,只怕也比厉双元好不到哪里去。
他甚至已经可以脑补出凌鹤被夯进土里的惨样了。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走神,他可不敢把这不敬的念头宣之于口,而是义正词严正色道:“道长,你与我师父的交情我不知道,但我临行前师父并没交代我找其他任何人,当是无比确定您会出手帮忙,想来你们关系匪浅。既然关系匪浅,您当知道,家师虽为女子,却是实打实的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她既然舍命也要为合欢宗之道统拨乱反正,就不容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中断阻止。化凡劫归化凡劫,女儿身归女儿身,那又怎么样,请别把她当弱女子看待,否则也未免太瞧不起人!”
马奕峰这一串话说得铿锵有力,动人心魄,凌鹤道人一时语塞,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小辈给顶撞了,不过他丝毫没觉得不快,反而向马奕峰施了一礼:“马师侄言之有理,贫道惭愧。刚才忽闻应师妹身处险地,是贫道失态了。”
凌鹤的气度很大,不比红尘俗世里那些能力不大脾气不小的领导,有错就认,倒是把马奕峰这做惯了职场舔狗的人吓了一跳。
凌鹤又说道:“昔年贫道渡化凡劫时,应师妹苦心孤诣为我护道两年,她虽不图报,但我亦许过誓愿,异日应师妹化凡,虽千山万水,我必前往为她护道。此去非是一朝一夕,还请马师侄多待片刻功夫,容我安排好千仞派一应事务。”
马奕峰点头称是,凌鹤起身刚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回来问道:“敢问马师侄,不知道静心丹你那还有多少,如你所见,我师叔金云子抱恙,需以静心丹时时镇压,眼下千仞派中所剩无几,不知马师侄可否割爱,转售我一些。”
马奕峰闻言面色变得古怪起来,随即从指环中取出堆满双手的一大捧,问道:“这些够吗?如果不够我还有。”
凌鹤见状差点喷出点什么来,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前辈的威仪,问道:“这,这,多多益善,只是不知道马师侄想以何价出售?”
马奕峰说:“那你取个盆来,我多送你一些,我们两派本来就交好,对吧?”
“这……是……是,自然是如此。”凌鹤感觉有点跟不上马奕峰的调调了,不知道这个合欢宗的师侄怎么会如此阔绰,如此罕见的丹药也能随手拿出这么许多。
马奕峰的心中更是使劲忍着笑,原来天宫道的“寻常丹药”在仙门中如此稀罕吗,这许多静心丹都是他自己购买药材,赵雪盈和神逸师姐弟一晚上炼的,当时满共也就花了千把块钱的样子。
好吧,看来之前似乎是错怪了玄望子了。
凌鹤去布置派中诸多事宜了,而松清小道真的拿了个盆来,马奕峰把神逸和赵雪盈练出来的丹药几乎都送给了千仞派,自己只留了两瓶之数,如若不够用,异日再找神逸炼就是了,反正自己出钱,他要练手,各取所需,不至于开不了口。
一顿折腾,直到暮色低垂,凌鹤道长终于打点好千仞派诸多事宜,邀马奕峰起程,于是马奕峰抽出赤铜锏,御锏而起,当先飞向合欢宗,凌鹤道人踏两张符纸,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赞道:“马师侄好俊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