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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合欢洞天。
马奕峰觉得自己像个猴,原因无他,围观手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应月蓉说针灸麻醉之术不太好学,她钻研了许久,平日里想要传授不难,但让大家留下个深刻印象可不容易。难得有活案例送上门来,岂可白白错过。
这种稀罕的技术,其传承往往在于信不信而非难不难,合欢宗里个个都是人精,只要他们肯学,应月蓉肯教,学会针灸麻醉倒不是多难的事情。
怕只怕学会了,却不敢给人用,平白束之高阁,弱化功用。来日再度失传,岂不可惜。
到那时恐怕都不是让后人再发明一遍轮子的事儿了,而是大家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门技术。反正有麻醉药用,针灸麻醉只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然而焉知鸡肋不是通往更高处的台阶,不是某项高深技术的拼图。在人们崇尚的现代科学体系里,并不乏知道原理却无处应用的东西,有些知识昨天还一文不名,今日便大放异彩,推着整个时代向前再向前,只是因为一夜之间,终于出现了让它发光的舞台。
如因其鸡肋,便行弃置,乃至废除。得利的是眼下的食利者,受害的是包括这些食利者在内的所有人。
只不过既得利益者从不渴望进步,他们渴望的只有自身利益的增长,他们希望贫困者永远贫困,受支配者永远受支配。这是权力的逻辑。
所以他们会将异己污名化、娱乐化、妖魔化。
因为没有你,对他们很重要。
马奕峰很担心自己的手术环境是否卫生,应月蓉再三保证,她已用灵气检查过,清理过,不会有蜻蜓突然飞到他的伤口上,螨虫也没有,细菌也没有。这里是合欢洞天,不是公园。
马奕峰被固定在一张斜竖着的床板上,这么摆床板,主要是为了让其他人能看清楚,合欢宗众长老,弟子人人均在三米开外,围成半圆形观看。
宗主早有严令,想咳嗽的憋住,有喷嚏自己捏回去。打扰宗主给马长老做手术,以谋反论处。届时不问故意还是不故意,只问想掉几遍脑袋,宗主亲手搜魂,如有幕后黑手,管教无处可逃。
最后这句关于幕后黑手的话尖酸刻薄,谁都知道,矛头直指柳若虹。这倒不能怪宗主针对她,是她整日里跟宗主过不去,动辄以大义之名,裹挟长老弟子,处处向宗主施压。
平日里,应宗主既不应承也不反对,云淡风轻不闻不问,只把她们当苍蝇。这是怀柔的手段,也是一宗之主的容人之量。今日严令当头,不点名批评,可把柳长老给气坏了。
小师妹越发不给她这师姐面子,今天敢当众欺辱她,明天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气得她连摔了好几个茶碗,可真到了公开手术的时候,她又不敢不去。因为宗主有令,合欢洞天之中必须人人到场,她可不想授人以柄。
手术现场,马奕峰已经开始犯病,疼得哼哼。惨白的脸色和豆大的汗水骗不了人,不过既然师傅答应了给他救治,让他多疼会儿,那也只能多疼会儿。
于是他耐着性子听讲分神。
应月蓉向众人授以针灸麻醉之原理要领,又像之前教两个小丫头时一样,在自己手臂上一个穴位一个穴位指示着,教众人如何运气行针。
然后一针两针,五针六针,十针八针下去。
有些银针落在肝胆附近,有些银针则干脆落在看似根本不着边的地方。随着所有银针落下。马奕峰痛苦的神色消失了,惨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应月蓉又依次讲解每一根针的功效,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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