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帮忙开了门,自己在门口抽着旱烟,等二人出来又哼着戏文锁门,让二人自去。
刚一走远,马奕峰又说:“这位俞大爷好自在啊,羡慕,我要是老了,也想搞这么个差事。”
神逸调笑道:“这里挺缺人的,你要是有心,现在就能跟俞伯轮班倒。”
马奕峰问:“工资多少钱?”
神逸回头望了一眼俞伯:“管吃管住,工资随缘。”
其实他也不知道,俞伯在这里能挣几个钱,还是说,俞伯也就是养养老,给福利院做做白工。
突然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倘若是像俞伯这么个工作,哪怕没钱,他也乐意做下去,不但不说摸鱼,去给孩子们扫扫厕所也不在话下。
他不太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无私的想法,就听到马奕峰说:“听起来不错,可惜要养孩子,现在还不能躺平,等我老了再说。”
神逸愣了一会,哂笑道:“等你老了,哆啦A梦都生产出来了,还用你看大门?”
来到高院长的办公室外时,神逸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禁有些意外。
这穷乡僻壤的福利院今天客人挺多啊,不过俞伯怎么没说这茬,有点奇怪。
他一边寻思一边敲门,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高院长吆喝了一声“请进”,推开门时,神逸看到高院长旁边正襟危坐的老头时,人傻了。
“师父?!”他揉了揉眼睛,好像不太确定的样子,这老神仙怎么会突然大驾光临。
办公室里的小老头用中指从鼻梁上把墨镜往下拨了拨,挑着眼皮盯着神逸看了一会,第一反应竟然是:“你谁?”
“不是,师父!我呀!我!”神逸万没想到师父没认出自己来,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介绍自己。
“哦!是你!虚黄子!”玄望子总算想起了自己最后收的这个徒弟,一口叫出道号来。
神逸颇为感动,这老头脑子一阵好一阵坏的有点突然,总算把自己想起来了,可喜可贺。
然后就听到“啪”一声脆响。
玄望子被高院长一巴掌抽在了后脑壳上:“什么虚幌子?你管我家孩子叫啥?”
玄望子揉着脑袋,赶紧解释:“不是,那是道号……”
“啪——”“道号是吧?”“啪——”“认不出自己徒弟是吧?”
玄望子这下墨镜都被打掉了:“你知道的啊,虚字辈,天地玄黄——”
“啪——”“天地玄黄是吧?”
玄望子急眼了:“老张,你给我点面子……”
“啪——”“面子是吧?”“啪——”“老张是吧?”
玄望子已经捂着头开始窜了:“你别这样,我给你讲,你再打我还手了……”
“啪——”“还手是吧?”
玄望子一个闪身,一边揉脑袋一边指着高院长:“欺人太甚!我一个渡劫期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啪——”高院长凌空一甩手,玄望子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渡劫期是吧?跟我拽是吧?”
“别动手了,那你想怎么样,你说!”玄望子连眼泪都被抽出来了,输人输阵但语气上依旧保持着色厉内荏的强硬。
高院长抬手,玄望子缩头。
高院长大发慈悲把手放下,说:“把那个难听的道号给我家孩子改掉!”
玄望子争辩道:“那不行,我们门派有规矩的。每个辈分都四个字。”
高院长又给他脑袋来了一记:“那你给我说说看,生灭朔望后面是怎么接了个天地玄黄的,你怎么不接蒋沈韩杨呢?”
玄望子拱手作揖:“老张…不是,老高我求你了,你这让我一下改四个道号我改不了啊,我另外三个徒弟都已经扬名立万了。通融通融好不……”
马奕峰看傻眼了,问了一句:“你就在这长大的?”
神逸也是呆头呆脑的看着眼前一切,一脸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