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快活。
萧红燕和姜育恒倒是另找了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谈生意,要把这笔白送给姜育恒的单子细节谈个清楚,该讨价还价的,还是要据理力争。
因为是单向对姜育恒进行利益输送,萧红燕就没提回扣的事情了,但买什么质量的服务,如何分期推进、落地执行,倒是要说清楚。
姜育恒的想法更野,他要用这一百五十万的单子撬动自家公司出资,把蛋糕做大,好搞出更大的操作空间来,一旦有了操作空间,那许多事情就好说了。
次日,姜育恒让部门里的比较听话的老员工做了标书,顺顺当当向上汇报,一路审核盖章,把这个合作定了下来。
再过一周,合同走完,姜育恒心满意足,洪一刚提了三天年假,姜育恒随手一批,还勉励他休假期间好好休息,回来要打起精神把项目做好,给公司创造效益价值。
洪一刚出了公司,萧红燕已经开着私家小车在外面等他许久。
接下来,有他的任务要办了。
眨眼间重阳节已在眼前。
距离十月底的活动还有一周,活动相关的前期工作方方面面细节已经反复确定过,眼下只是在干等时间。
这一段时间,神逸改策划改到手抽筋,张炎隆朝令夕改,明明已经确定的方案又屡屡提出新要求让他改来改去,问就是他之前没有领会到领导的意见,工作没做到位。
马奕峰对这个倒霉蛋深表同情,不过他之前旷工两天,好不容易才把请假补上,才不会无谓强出头——反正就算出头,张炎隆也不会听得进去。
周五,写完了一周的周报,神逸好悬没被自己的工作量给气死,明明忙得死去活来,竟然只能写出一条“修改完善活动策划方案”来,听起来像是用了一个礼拜干了半件事。
果不其然,张炎隆借题发挥,把马奕峰和神逸一起拎到办公室一顿好骂。
说神逸就是“磨洋工,不出活,干了这么多年毫无成长,如果这样下去,我也护不住你,迟早被公司优化掉。”
说马奕峰就是“还有你,指挥不力,领导无方,完全没发挥出作为中层管理应有的作用,让员工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瞎撞浪费时间,员工没能力,你也没能力是吗?公司给你权力给你机会让你当管理,你都干嘛去了?这么简单个活动策划做了快两个月还没做完,活动再有一周就要开了,你们策划部不出结果,让其他部门拿什么推进?到时候出了问题,都不是给你降薪撤职的事情,回家让你老婆养你去吧。”
一开始神逸还为自己挨骂这事情气得不轻,后面越听越觉得马奕峰可怜,突然心想张炎隆这个怂人心是真的大,他知不知道办公室里站这俩人,哪一个被骂急眼了都能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不过这是法治社会,因为领导嘴脏就把领导脑袋拧下来,好像放哪都说不过去。最后搞得好像是他们没理、没肚量、没出息……
从张炎隆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两个都黑着脸,神逸突然噗嗤一笑,在马奕峰背后打趣道:“道友,道心可还安好?”
马奕峰绷着脸,随后长出了一口气:“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神逸刚准备吐槽“天降你什么大任了?”
就听到马奕峰口中絮叨念经内容一变,言说:“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尝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神逸突然觉得很伤感。
很伤感、很伤感……
去他母亲的,不就是上个班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