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愣了愣,“额没有啊。”
“那你说个锤子。”苏清雅白了一眼。
胡有鱼眨了眨眼,“你们这川渝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凶哈。”
“有没有可能,不是话凶,是人”
作为兄弟,陈墨觉得有必要提前提醒一下胡有鱼,但话说一半,他觉得当人面直接说这说,好像有点不合适。
于是,陈墨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点的说法:
“不是有句话嘛,取川渝婆娘,享背时.”
“爪子?”苏清雅横瞥一眼。
“享幸福人生。”陈墨立马改口,“别看川渝姑娘说话,语气听着是凶了点,但川渝妹子那是出了名的乖。”
“沈幼楚有没有听说过?那就是川渝姑娘最真实的写照。”陈墨满脸真诚地说道。
苏清雅似笑非笑道:“你很了解嘛,谈过川渝的女朋友?”
许红豆闻言,轻扫一眼过来。
陈墨一点都不虚,抬手往旁边的许红豆示意了一下,言简意骇地说了两字:“初恋。”
苏清雅点了点头,“那就是喜欢过川渝的女生,错失的白月光?”
“你别打胡乱说啊。”陈墨赶忙说道。
“你连‘打胡乱说’都知道?”
苏清雅挑了挑眉,然后“恍然”,“也是,追女孩子是要下点功夫,学点共同语言。”
“我可以告你诽谤你知道吗?!”陈墨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苏清雅,又连忙转头看向许红豆,“诽谤!她在诽谤我啊!”
许红豆善解人意道:“没事,有喜欢过的人很正常啊,又不代表什么,我不介意的。”
明明是很温柔动听的话,可陈墨听到耳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女人越说不介意,往往就越是在意。
反正许红豆这话,陈墨是半个字不带信的。
陈墨立即一脸诚恳地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我也确实没有,我只是刚好有个川渝的朋友,所以才熟悉川渝话。”
“嗯嗯,我知道。”许红豆很是相信地点头,“那待会回去后,你再跟我说说你那个川渝朋友,我都没听你说过呢。”
陈墨“哈哈”笑了两声:“因为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说不说的其实也就.”
“嗯?”许红豆柳眉轻挑,眼神“疑惑”。
陈墨马上道:“当然,你想知道的话,回去我都告诉你。”
许红豆这才微笑着点头。
苏清雅见状,促狭地笑道:“欸,我发现,其实你真挺有当川渝女婿的潜质的。”
陈墨闻言,斜瞥一眼,他知道苏清雅这话里的“潜质”指的是什么,川渝有名的特产:耙耳朵。
陈墨看着乐不可支的苏清雅,挑眉道:“这么开心吗?”
苏清雅还在止不住地乐,“是挺开心的。”
陈墨想了想,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唱首歌,让你更开心怎么样?”
苏清雅面露好奇:“嗯?你也会唱歌?”
陈墨点点头:“巧了,刚好会一点。”
“行啊,你要唱什么歌?”苏清雅也来了兴趣。
“我自己写的。”陈墨伸手借过胡有鱼的吉他。
苏清雅撇撇嘴,“可别整什么撕心裂肺、哀怨哭啼的,矫情没劲。”
“放心,是一首安静的歌。”陈墨把吉他架起,调了一下音。
苏清雅知道陈墨应该是“不怀好意”的,但她并不在意,她倒想听听陈墨能唱出什么歌让她“开心”的。
胡有鱼还以为陈墨要唱歌助兴,捧场地鼓了鼓掌。
而许红豆看陈墨的表情,她就熟悉地知道,陈墨应该不是要唱活跃气氛的歌。
许红豆清楚陈墨的某种“恶趣味”,她知道陈墨估计是又来灵感了。
而这种灵感,往往源自身边某个人的内心映射。
关于这点,许红豆觉得姜从文应该最有发言权,毕竟她第一次听到陈墨的“配乐”,就是姜从文在亲身演绎。
沉静的夜色里,月华清冷皎然。
小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炉中的炭火偶尔“噼啪”一响,溅出一束火花。
陈墨指尖轻弹,舒缓低扬的旋律响起:
【欢笑声欢呼声,吵闹气氛心却很冷,我真佩服我还能幽默,掉眼泪时用笑掩过,怕人看破顾虑好多,不谈寂寞我们就都快活.】
简单几句歌词,就仿佛戳穿了苏清雅的所有伪装。
即使她再合群地大笑着,也填满不了内心的空虚。
人一散场,回到房间灯一关,孤独便又会朝她席卷而来。
没有撕心地呐喊,没有激昂地宣泄,陈墨只用低沉的嗓音,平静地“述说”着这份情绪。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愈合就无人晓得我内心挫折。】
苏清雅承认,这歌确实让她“开心”了,把她的心无情地剥开,赤裸地袒露了出来。
【活像得孤独患者自我拉扯,外向的孤独患者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