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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蓝雁刚被安伽臣带来云颠派的时候,年仅十岁,那天的前一天晚上,官兵突然到来将他们的府宅重重包围,刀剑相碰的打斗声将正在睡梦中的他惊醒。
母亲抱起他出了房门,他的父亲被迫跪在地上,一把把闪烁着寒光的剑抵在他的颈侧,见到安蓝雁的瞬间红了眼眶。
打斗止,有个穿着宫装生得过于白皙的男子趾高气扬走了进来,安蓝雁瞥了一眼他手里那张明黄色的东西,便被母亲按着后颈低下脑袋。
他先是阴阳怪调的冷笑了一声,说了句,“还想反抗主上命令?”
安蓝雁跪在地上,他能感受到母亲颤抖的身子,他觉得膝盖很冷,那种寒意随着面前声音尖细的太监的宣读慢慢从小腿攀上全身,刺骨的冰凉让他呼吸停滞了一瞬,他即使还小,但也懂得“满门抄斩”这四字的含义。
太监刚宣完,四周的哭泣哀嚎此起彼伏,母亲搂着他放声大哭,他怔怔的,没掉一颗眼泪,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些嘶哑哀求的哭喊与官兵不留情面的呼喝成了他往后挥之不去的梦靥。
他浑浑噩噩与家人仆从一同被押入地牢,尊贵的世子殿下一朝沦为阶下囚,一切实在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问父亲他们发生了什么,因为就连在地牢,他们也阴差阳错被分开关押。
清晨一缕阳光洒下时,他被推上了囚车,手铐脚链又冷又重,他一夜未睡,地牢冷得像冰窖,他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无声哭泣,也许是心里建设完毕,当囚车缓缓前行时,他心里竟然很平静,好似真的准备好面对死亡了。
可变动出现了,从天而降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乘光而来,雪白的衣袍被风鼓动着,发带轻轻飘扬,锦靴一尘不染。
安蓝雁能看到面具后的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十分犀利,而且好像正在搜寻着什么,他的目光不经意与他对上,安蓝雁看到那人的眼睛噌一下亮了。
囚车一瞬间碎裂,惊惶的呼声在耳旁响起,一团黑影笼罩下来,他下意识闭了眼,然后脚尖脱离地面,那仙气飘飘的人只用一臂就将他带到半空。
他再次睁眼,本来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他想下去又不敢随意挣扎,只能死死抓住仙人的手臂,心脏咚咚咚狂跳,险些蹦出嗓子眼,他居然能与云层齐高?!
“没被吓晕,果真是修炼的好苗子。”
他听到仙人开了口,有些沙哑,是上了年纪的老者,或许不那么老,但一定超过六十岁。
“你….!!”安伽臣飞行很快,他没有御剑,所以这一切显得更恐怖了,他只伸出一条手臂,而小小的安蓝雁跟挂面似的挂在上面。
迎面吹来的风很大很猛,好似巴掌不断掌掴他的脸,他的眼睛睁不开,全靠一口气吊在主掌生死的铁臂上,他只要稍有不慎,譬如手微微松动,就会摔个四肢分离,脑浆四溢。
安伽臣转首看了一眼他因用力而涨红的脸,“小子,你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你死,索性跟我回云颠派吧,从此不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别想着报仇,朝廷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你能撼动的,你爹有没有贪污是否被冤枉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一定无辜,季家就你一个独苗,相信你的父母也不想你跟着受牵连。”
安蓝雁一字不落听进去了,他尚不知晓云颠派是什么,可他知道此刻他的爹娘一定问斩了,他不再惧怕高空,滚烫的眼泪啪嗒落下,又被咆哮的狂风吹干。
他拜了师,改了姓,从此季蓝雁从世间消失,他不再是丞相之子,而是云颠派的第二位弟子安蓝雁。
他艰难的接受一切,因为安伽臣说得对,他不想死,如果死亡已经摆在面前,那么他唯有听死神的号令,而现在既然他被救,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他要好好活着,带着季家那一份。
修行很苦很累,卯时便要开始集合晨练,那时冬天是冬天,太阳还没出来,四周黑漆漆的呼呼喝喝的声音不绝于耳,整齐划一。
他第一天听到自己排行第二时以为云颠派加上他就两位弟子,结果并不是,第二天他就看着近两百名稚气的脸庞傻了眼,对此安伽臣笑呵呵的跟他解释,云颠派是按照修为进行排行的,并不是以先来后到的顺序。
他就更疑惑了,安伽臣再次解释道是因为他根骨极佳,天赋不错,不日便会超越大多数人,所以二师兄的位置他当之无愧。
他并不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但是为了不辜负师尊对他的期望,他一刻没有松懈,把很苦很累的修行变得更苦更累。
一段时间后,正如安伽臣所说的,他修为突飞猛进,旁人两个月画不好一张符他用一周就能画出来,且效力显著,简单的轻功与法术也运用自如,看得一众小弟子不得不佩服,安伽臣颇为欣慰。
这里的人对他不错,师尊偶尔严厉大多时候还是温和慈爱的,师弟师妹们活泼热情,见到他都会打招呼,大师兄安灼元比他大三岁,会悉心纠正他错误的动作,也会关心他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像位循循善诱的兄长。
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埋在被子里闷声痛哭,他时常睡不着,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梦见父母双双跪在断头台上含泪望着他,然后那把鬼头刀高高扬起,他在梦里喊得声嘶力竭,依然阻止不了它的落下,刺目的一片红。
或者梦见他的随从暮冬笑着朝他招手,而当安蓝雁走近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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