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风当然也看到了,手指“咻”一下收得飞快,一时心虚慌乱欲盖弥彰拿起了酒盏,仰头喝下。
“…咳咳咳!!”
白钰轩老远就见安如风被呛得脸通红,薄唇动了动,神情微妙,没有多想的继续吃起了饭菜。
安柏烛见状忙给他递了杯清水,“师兄想与我说些什么?不用着急啊。”
他吨吨吨喝下,平缓了一会,只觉又尴尬又气,见安柏烛一脸无辜就更气了,俊眉冷竖,凑近她露出黑山老妖的表情。
“虽说陆清晏助你复了灵力,但你不许想着他!”他压低了声音,强调道:“更不可以喜欢他!”
“为什…”她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味过来耳朵发烫,横着脖子,并不承认:“我、我没有想他!”
“还不承认,你都看着白钰轩出神了!”
“诶?”安柏烛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惊奇道:“你也觉得他们侧脸有几分相似?”
“………这是重点吗!别转移话题!”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他们俩离得极近,头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又正正好被白钰轩看了去。
他离得远,并不能看到安如风铁青的脸。
于是开始了与实际差到没边的脑补。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他虽不是八卦嘴碎之人,但此前还认为安柏烛多少与陆清晏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禁摇摇头自我反省,果真在事情还没确凿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
……
饭吃了,酒喝了,送别完客人后,安柏烛和安如风没忘了正事,请安伽臣到竹林一趟。
三人坐在竹林的凉亭内。
“如此着急,所谓何事?”
安伽臣刚喝了几盏酒,面颊微红,但一双眼睛仍然十分清明。
两人相视一眼,就将近日发生的苍绝重现、丹凤被抓、墨吟逃跑和变异魔一事桩桩件件禀告了。
安伽臣听完一件事,脸色便沉一分,直到安柏烛讲完,他都沉吟不语。
安如风倒是先头皮炸了,一双桃花眼瞪得滚圆:“什么?无,无觞也要出现了?!”
安伽臣极具威严睨他一眼,安如风咽了口唾沫,不说话了。
“爷爷,依你看,要如何是好?是否要提前做准备呢?”安柏烛蹙眉道。
良久,安伽臣沉声道:“墨吟一事虽蹊跷,但绝不是我们的人所为,此事先放放。”
“当年与无觞苍绝一战我也有参与,若不是在那之前无觞已走火入魔,苍绝受了天劫,二人大势已去,又岂会如此迅速战败被压在罪魔山下。”
他闭了闭目,叹息一声:“当年确实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为才得以险胜。不过,就无觞那走火入魔已变得人面兽身的模样,即使过了几百年,怕也是难以再恢复到功力十成状态。”
他顿了顿:“毕竟,罪魔山可是会压制魔力的啊。”
安如风听到这,不解问道:“那苍绝,为何这么轻易出来了呢?看他那样子,应该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安伽臣眯了眯如鹰隼的眼睛:“除非二人商讨好,无觞尽己所能将功力尽数给了苍绝,助他逃离罪魔山,他再沉寂数年重新修炼,二人到时里应外合,消息互通。”
他看向两人:“照此看来他们再想翻天覆地恐怕没那么容易,且当年的修真界与今日的修真界不可同日而语,你们不必惊慌,也先不要声张,待我跟三派掌门商讨后,再作打算。”
墨吟昏睡半天,头疼欲裂,在意识回笼之时,入眼便是一张笑意盈盈,眉目间邪气横生的大脸。
墨吟一吓,垂死病中惊坐般弹跳起来双手一推,顺便赏了记暴击过去,林中鬼王一拂袖子,指着陌生男子怒喝道:“你他妈是什么鬼?!”
单炎继眨了一下眼,那记暴击就被他的身体尽数吸收了,他饶有兴味盯着眼前的人儿。
都说林中鬼王行事乖张,脾气暴躁,但却生了张如花似玉的脸,皮肤细致更胜女儿家,如今一瞧,果真诚不欺他。单炎继颇有些遗憾,禁不住想,这要是真是个女子,那就好了……
墨吟惊疑不定的打量他,却见这个长得像个斯文败类的男人眼神毛茸茸的在他身上一寸一寸丈量了一遍,末了,眼中还带几分惋惜的摇摇头。
墨吟被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眼神、这种遥远的记忆中熟悉的恶心感…
“你他妈再看一眼试试?!”
单炎继收起了肆无忌惮的目光,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林中鬼王墨吟大人,久仰大名。”
墨吟顿了一秒,冷冷的问:“你是…”
“单炎继。”
沉默几许,墨吟不动声色环顾了下四周,刚刚被这家伙气到,连身处的环境在哪都忘了看。
阴森森的色调,闪瞎狗眼的灵石,魔兽烛灯,以及单炎继身后高坐之上的魔神椅……
“我可记得我在云颠派摩罗塔里,那么,你救了我?”言语之间无半分感激,墨吟面色阴晴不定,戒备满满。
美人就是美人,不管生气的样子还是冷漠的样子都别有一番韵味,这想法要是被墨吟知道定要抡起袖子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