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是为了联络大人,二是为了向大人补缴欠税的。”
“哦?”
徐进章拍手笑道:“刘佥事的部下果然都是识大体的!”
谢晋昌说道:“不过下官有一事,还需要大人帮衬。”
徐进章闻言脸色一僵,不过还是很有涵养的说道:“何事?说说看。”
谢晋昌说道:“下官已经命人将三百两欠税带来,请大人放心。至于下官所求之事,便是日后东兰轩的经营,还请大人照顾,以免被他人打搅。”
“当然,下官也不会让大人白帮忙,以后每月下官都会派人送来二百两商税,大人意下如何?”
徐进章微微皱眉,自己打心里对谢晋昌一个小小的百户官看不上眼,可是心里也明白,谢晋昌的背后是一个刚刚立下战功的正四品指挥佥事,而且与其闹僵,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便说道:“三百两!”
谢晋昌笑着说道:“好,三百两商税,每月月初东兰轩会派人送来。”
待到谢晋昌出了知府衙门,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要不是有大人在后面镇着,估计就不是每月三百两了,而是要将东兰轩吃干抹净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谢晋昌也跟吃了个苍蝇一般,明知道自己的背后是广鹿岛千户所,但是登州府知府依然很不给面子,一个月三百两的“保护费”,谢晋昌已经可以招募许多灾民回去了!
“大明有这样贪财的文官,国事能转好才怪!”
次日,在广鹿岛港口外的海面上,数艘运输船组成的船队即将入港,崔明义、陈子樯、马绍英三人神色复杂的望着远处,只见一座日渐完备的港口越来越近。
三人都已经不止一次往来广鹿岛,也见证了广鹿岛从荒芜发展到如今的兴旺,只是这一次三人的心态与之前截然不同,没有了追逐利益的喜悦和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以及对家族未来不可期的紧张、忐忑。
“咱们此番算是彻底没了退路,就不知道指挥佥事大人如何安顿咱们。”
陈子樯心中忐忑的说着,一旁的马绍英眉头紧锁,说道:“如今世道越发混乱了,咱们这些商人就是肥羊,官府、流民、贼寇,哪一方缺钱粮了,都要朝咱们动刀子,所以投靠广鹿岛千户所的选择没错,咱们也需要这个靠山。”
“话是没错,只是不知道指挥佥事大人是怎么想的,会不会也将咱们当成肥羊?”
崔明义说道:“咱们三家与广鹿岛做生意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指挥佥事大人从总旗官一路升迁,与咱们一直携手赚钱,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可见指挥佥事大人与别处官吏不同。”
陈子樯和马绍英点头赞同。
崔明义说道:“所以咱们此番投靠,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一步到位。”
“如何一步到位?”
崔明义说道:“纳投名状!”
“投名状?”
崔明义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二人说道:“咱们的钱财、族中子弟就是投名状,此番投靠不要等指挥佥事大人开口,咱们自己全部拿出来,为大人解决钱粮事、人手事,如此才能让咱们三家在广鹿岛千户所站住脚!”
马绍英重重的点头说道:“是了,咱们也对指挥佥事大人的部下有所了解,那些兵卒和部下之中,有官军出身,有灾民出身,有寨民出身,也有抗奴的人马,很纷杂。咱们加入进来,就又多了一股商人势力,如此想要站住脚,就要下血本!”
陈子樯咬着牙接着说道:“没错,咱们手中的钱粮就是血本!”
此时几艘运输船即将停靠,崔明义深呼一口气,然后坚定的说道:“走吧,咱们去拜见指挥佥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