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从白到青,最后都有点发绿了。
“艾丽莎和我说说你爷爷吧。”玛吉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彼得要好一会儿才能走呢。”
庄佩佩看玛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觉得她一定知道彼得为什么面露狰狞。
她眨了眨眼,“玛吉,车子坏了吗?”
“没事,车子很好,就是保险杠没了。你别担心。”
啊?保险杠怎么会无缘无故没了?
庄佩佩捎带疑惑转头看提姆,有点错愕。
提姆的头都快埋进自己腿里了,卷的跟球一样躲在后座,脸色苍白。
庄佩佩还想再问,就听见彼得大声一吼。
“兔崽子,你给我出来!”
提姆听得身子一哆嗦,忙向玛吉看过去。
玛吉挑眉耸肩,“你自己和你爸解释去吧。”
提姆这才灰溜溜滚下车,苦着脸去和他老子赔不是了。
“提姆做了什么?”
“他把车撞了。小南瓜,你别担心,我一点事没有。”玛吉笑的可得意了。彼得在指着空荡荡的车头训了提姆足足有二十分钟没停。
最后还是玛吉摇下车窗喊了一嗓子,“赶紧回家吧,艾丽莎饿了。”
彼得沉着脸上车,气的他一路上不停地说,“这车我开了十八年,十八年!它比你年纪都大,能开到现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小心?我就一个礼拜不在,你怎么不把我家拆了?啊?你怎么不点火把我家烧了!”
提姆灰头灰脸地坐在后座不言语。
彼得还在气头上,把玛吉也一并念进去,“你就宠着他,高速公路这么危险,你让他开,这今天是把保险杠撞没了,万一出了大事故怎么办?”
玛吉一挑眉,眼睛瞪起来,“你怎么不问问他在哪里撞的?高速是我开的好不好!这事情绝对没我的错,他自己说倒车是你教的,自告奋勇要把车从车库里倒出来给我开,你教他倒车挂前进档啊?”
彼得只觉得一股火差点没烧到他头顶上,给他恨得,大口大口喘粗气,半天没想出个词。
“车库怎么样啦?”庄佩佩问。
提姆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庄佩佩。
这小丫头绝对故意的火上浇油!还跟他吐舌头!
玛吉慢悠悠地说,“回去就看到了。”
“提姆我告诉你,车库墙上哪怕刮了一条线,我就要你给我粉刷一面墙!”
等到回到家一看,彼得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车库墙上撞了一个坑,畸形的车头保险杠牢牢挂在那个坑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可见提姆这一脚油门踩的多狠。
迎接庄佩佩回家的,除了玛吉的草莓挞和一大桌美食以外,就是彼得嚎了一晚上的“兔崽子”。
提姆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跟他老子较起劲,“就是因为你从来不让我碰车,我都十七了,庄尼都开了一年多车了,你就是让我永远都不会开车,好一辈子控制我!”
“一辈子?我多一天都不想养你!”
庄佩佩躺在她舒服的小床上,耳边还能听见父子俩一来一回的吼声,她笑叹一声摇了摇头。
米黄色的房间被台灯照的满是温暖,她穿着唐老鸭睡衣在床上来回翻滚,对屋外的吵骂声充耳不闻。
因为一点也不刺耳,反倒像是背景音乐让她放松。
没有高高在上的爷爷掌控一切,没有尖酸的大姑,没有阴冷的姑父和表哥,没有装可怜的后母,也没有冷淡无情的爸爸,更没有娃娃脸要哄着她睡觉……
几乎有些幼稚的争吵,却让她觉得有家的感觉。
晚饭吃的太饱,肚子撑的难受,离晚上睡觉还有段时间,庄佩佩一翻身又坐起来,干点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