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对此山路熟,虽曲径通幽,崎岖不平,但她仍是践行如飞。后面的王憨路生,虽在其后追踪,但也得注意路途中的陡壁深沟,以免掉进沟壑,故此与前面的荣氏落下了距离,等到他发现前面的荣氏左拐右绕的不知去向时,他再想抽身退出来,已无有办法辨别来时之路。
他犹如盲人瞎马,到处乱碰乱闯,于是他就像瞎子推磨般在这鬼雾山里转了四天,转来转去,也没有找到出山的路。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他王憨虽然四天都没有吃饭,好在这山里还有些水果可以充饥解渴,还能维持他的生命,否则,他会饿得难以支撑的躺倒下来。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还要被这迷魂阵似的鬼雾山困住多久,但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出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由于他有着坚定的走出这鬼雾山的信念,他才没有垮下来。
他就是无法耐住自己的性子慢慢的去寻找出路,因为他知道外面一定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办,而且弥勒吴与郑飞此刻一定早已等他不耐烦,误会他是弄啥去了,没回去与他们会面,说不定会遭到他们俩对他的不满与责怪,可他们岂能知道,他现在已是身不由己,而被困在这鬼雾山中呢?
又是一天夜晚的降临,王憨孤寂地望着那一轮明月,听到那飒飒的风声,更是显得孤寂,除了孤寂,还是孤寂。王憨看着那朦朦胧胧的月光,听到四周充满着诡异的呜咽,更是感到无耐,除了无耐,还是无耐。他此时的心情糟糕透顶,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苍鹰,展翅高飞出这鬼雾山。他为此感到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味道,不由得仰天长叹,怪自己追踪荣氏没多留个想眼,以致上了那娘们的当。
他想起荣氏的诡异,想起她与弥勒吴的内力博弈,想起那神秘铜钱的对其两人的解救,想起她故意牵引他来到这鬼地方的情景,感到她是个可怕的人物,对她感到是猜不透,摸不着,似乎觉得她对二少李侠的事也参与其中......他为此越想越恨,暗暗诅咒说,你如此心狠手辣,怪不得你失去了男人。
他此时感到又渴、又饿、又更累,实在想不出自己会这么倒霉,十几天的骑马奔波,虽然没有用上两条腿,全身骨架也全快给抖散了,在精疲力竭之时,于途竟遭到神秘女人的拦截,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女人的纠缠,会见了弥勒吴和郑飞,在分工时本想弄份轻松的盯梢的差事干干,才要郑飞去李家以悼祭李家大少为名察访二少的隐秘,要弥勒吴顶着个太阳在李家门对面以卖豆腐脑为名借以监视进出李家的人,自己躲到一旁做那“望风跟踪”的闲事,也只不过舒舒服服的喝了两天老酒,谁知竟又被荣氏给耍猴似的把自己给牵引到了这鸟不拉屎的鬼雾山,在此整整转了四天也没走出山去。
他为此感到倒霉透顶,两条腿因为在山里转游找出路,就差些没把腿跑断,想想若是如此,他应该去卖豆腐脑,让弥勒吴干他这份差事,那么现在饥肠辘辘、精疲力竭、在此孤寂揉腿的人可就是他弥勒吴了。一招失算,满盘皆输,王憨越想越感到窝囊,觉得人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
他看着圆圆的月亮,不禁想到弥勒吴的圆脸,想到弥勒吴的圆脸也就想到了他那迷人的笑,怪不得人家叫他弥勒佛,因为他姓吴,也不知是叫他弥勒佛或是弥勒吴,因为他有着福态之相,整日笑哈哈的,不知道忧愁是什么,怪不得说有福不在忙,没福跑断肠,他算是服了弥勒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