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谁就用谁,对了,这个给你。”陈志国一边像老父亲一样絮叨着,一边将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丢给了王跃。
“首长,这是?”王跃有点懵,怎么突然给了自己一张铁路货场的提货单?
“十辆报废212,手续齐全,从省城送到银海县货场,你小子记住,好好修车,千万别瞎搞!”陈志国沉声交代,这些车就是流进一些小机械厂和汽车厂也是整备好了以后出售,区别就是他们修好的车稍微“粗糙”一些罢了。
“首长,要么说还得是您老人家贴心呢,那啥,咱们是不是也给点钱支援一下?”王跃飞快将提货单揣进口袋里,又能洗白十辆车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情呢?
“没有,一分钱都没有,老子的文化X是清水衙门,哪有闲钱给你?”陈志国忙不迭摇头道,这几年,经济环境还不错,可好的那是工业口和相关部门,和文化X是真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比王跃的评剧团好一点就是了。
“别啊,领导,没有钱有别的啊,我查了银海县评剧团有98个编制,现在加上临时工也就48个人,剩下的编制呢?”王跃凑到陈志国面前,小声询问,几十个编制啊,在这个时代可是很大的一块蛋糕,评剧团现在光退休职工就小两百人,可干活的只有四十八个人,这不是妥妥想要搞黄评剧团吗?
“这事情可不好办啊,五十个编制,你要是全要回去的话,怕是就要把人都得罪死了啊。”陈志国自然是知道这里边的猫腻,这事儿吧,不管是银海县还是市里都脱不开关系。
“我不全要,我要十个编制,还要重开剧团职校!”王跃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巅峰时期的评剧团有一个职校,整个东北地区很多评剧团都有这个职校出去的毕业生,可进入七十年代后,职校就荒废了,就连学校也成了县文化X的宿舍。
“编制可以给你,大家都挤一挤也就出来了,学校也没问题,毕竟他们申请盖家属楼的批文还得我盖章,可学校的教师我没法给你解决,而且毕业生的就业也无法保证,现在返城知青实在是太多了,各个单位都有压力。”一想到上边要求文化X吸收的那些返城知青他就头大,一千人,让文化X吸收一千人,拿什么吸收?没编制、没政策,没钱,根本就解决不了,自己开会一提这事儿,谁都不搭理自己,都在做鸵鸟。
“首长,我计划先行招收两百名学生,免学费,包食宿,毕业保证给一个评剧团的临时工。”王跃连忙说道,他招收这些学生自然不是为了培养戏剧人才,评剧团这边能够保证传承不断就行了,这些学生他打算按照无线培训班的模式来操作,除了演员之外,还要培养合格的导演、摄像、灯光、道具、配音等技术人员。
不要觉得这些专业技术人员有多神秘,王跃在251世纪拍微短剧那会儿用的都是些半路出家的剧组成员,基本上培训三个月就能上手了,就算是自己招收的学员差一点,有半年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未来自己想要规模化生产影视剧,人才才是最大的瓶颈。
“你小子养得起吗?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剧团可是连一天两毛的餐补都快发不起了。”陈志国看了王跃一眼,觉得这小子是在帮自己来了一出缓兵之计,把人养起来,等两年后在慢慢解决,可问题是想要养两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这两百人的粮食指标全都划到学校,那你也得有钱吧,可这小子又要拍电视剧,哪里来的闲钱养人呢?
“首长,您就放心吧,我们评剧团的采购可是很厉害的。”王跃拍着胸脯保证,这也就是在1983年,要是到封建时代的话,自己一准养个几万人,然后也当个封建领主,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厉害,厉害个屁,供销社那边可是放话了,严禁你们破坏经济秩序!”陈志国没好气说了一句,可实际上却是在提醒,现在物资供应相对充足,各单位的采购员都相对“收敛”一些,一般都不会和供销社起冲突,哪有像王跃这样每天几百上千斤地购买肉类的。
“我尼玛,这帮臭不要脸的!”王跃忍不住爆了粗口,天地良心,自己的鸡肉这些虽然是走采购入的评剧团的账,可那可都是自己从空间里弄出来的,和你供销社有一毛钱关系没有?
“别急眼,好好说话,老子还在呢,就是提醒你收敛一点,不要抢了供销社的货源,还有就是,你那些香肠什么的就绝对不能在你的地盘外销售,咱们做事,一定要‘有理有据’!”陈志国白了一眼王跃,特别加重了“有理有据”四个字,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只要王跃这边有理就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撑着,这年头的国营单位,有哪一个不想办法充实自家小金库的?
“首长,我这不是冤枉嘛,就评剧团那样子,不想办法多赚点钱的话,人家医院院长都快来我那儿堵门了,就这,之前在县医院挂的那些账课都还没消呢!”王跃忙不迭叫苦道,评剧团没有自己的医院,一直都是在县医院挂账的,几年下来,愣是欠了上万块的费用,王跃上任后虽然每个月都会去结账,可对以前的挂账却是一直拖着,没办法,谁让他那点钱有更重要的用处呢?
“怎么,让我帮你报销?”陈志国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头大,人家卫生X的领导都找了自己几次了,为的就是这事情,这家伙每个月都逼着医院减免部分当月费用,不然就不承认前些年的挂账。
“没有,没有,我就是诉诉苦,礼节性的诉苦,首长,我听说咱们市文化X也建了两栋家属楼,您看能不能分我们评剧团几套房子?”王跃贱兮兮地说道。
“滚!”陈志国觉得自己有些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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