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把梅宝山削成根棍儿的人,确实要想杀他,他早死了。
她明明曾经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妹妹,但现在却成了死神一般的存在。
聂耀的死神。
“湾岛仔不但没有欺负过你,还天天给你喂饭,冲凉,换纸尿裤陪你看恐怖片,比你妈咪对你还要好。”陈柔再问:“你好意思一被放出来就打他?”
湾岛仔差点委屈的都要哭了,对啊,擦屎揩尿二十多天,养了一头白眼狼。
陈柔猛然一把提上聂耀的西服,将他的头搡到货柜沿边,说:“闭嘴,然后跟我一起乖乖下去,不论是要你生还是要你死,从今天开始,我保证以后不囚禁你。”
比生和死更可怕的,是被囚禁着,每天看731部队的纪录片和电影。
生活不但没有希望,还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惶恐。
聂耀总算被震慑住了,猛点头。
为防他乱喊乱叫,湾岛仔依然没有松手,但将他扶了起来,要把他送下去。
上面不怕死的狗仔们也露头了,有人一看就说:“那是聂钊吧,聂总怎么了?”
还有人狂摁快门,大声问:“他们都是谁,聂氏的保镖吗,聂氏有女保镖吗?”
另有人在大叫:“聂总,能跟我们说两句吗聂总?”
就在众目睽睽下,湾岛仔先跳上叉车再伸手,陈柔把聂耀扶起来,送了过去。
还好聂耀不算太蠢,没敢再大呼小叫。
否则陈柔随便‘一失手’,他就能后脑着地摔在地上。
那么他即使今天不会死,也会脑干出血,成为永远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
再说下面。
直到听到砰的一声车门响,梁利生才惊觉聂钊居然下来了。
不过也不怪他,一则宾利车的发动机声音太小了,堪称静音行驶,再则梁利生还在想如何解决聂耀的事,分了神,也就没有关注到老板来的事。
聂钊当然没有直接过来,那样他会暴露在媒体的镜头下。
他在远处,示意码头经理打开了一间仓储库的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梁利生不大高兴,但也跟了进去:“老板,您是话事人,这么危险的地方……”
聂钊在探头看外面,说:“梁叔,去扶阿柔一把。”
湾岛仔搀着聂耀正在慢腾腾的往下溜,陈柔是用跳的,她跃上叉车再扳着叉车的后视镜整身一个旋转,正好宋援朝搭了把手,转眼间她已经稳稳落到地上了。
梁利生就知道陈柔不需要他帮忙的,他回头问聂钊:“于Sir还在?”
于峥嵘当然要来现场,毕竟想聂钊死的人是他,而非鬼头荣。
“在。但有记者在拍,他不会过来。”聂钊说:“还有,韦德早派人给他录像了。”
梁利生说:“韦德人很稳妥的。”
手段狠辣又心思缜密的大警长,要收集他的证据可不容易,得要一点一滴的来。
韦德的任务就是策划事件,并收集于峥嵘的犯罪证据。
梁利生刚松了口气,听到身后有唔唔的声音,老爷子后背猛然一僵,旋即扬了扬手,招的却是hank和ram,他俩秒会意,赶过去一边一个,抓住了聂耀的胳膊。
俩兄弟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面对面了。
同色同款的西服,同样的发型,同样惨白的肤色,一样标致的五官。
但是聂钊的眸子里满是锐气和寒意,而聂耀的眼睛里只有恐惧,无边的恐惧。
湾岛仔伺候了聂耀一阵子,也大概猜得到会发生什么,松开了他。
陈柔则在伸手问宋援朝要AK枪。
宋援朝也猜到会发生什么了,所以他拒绝了,没有给陈柔枪。
但他的那点小心思聂钊当然早知道,所以一直陪着老板的Sam走了过来,从宋援朝手中生生拽过AK交给陈柔,然后双手抱臂,大剌剌的挡到了宋援朝的面前。
宋援朝是真的没有杀过任何一个平民,他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那么做。
他唰的回头,目光牢牢盯着陈柔,再看看她手上的枪,终于还是狠狠的摇头。
别看陈柔年龄小,但在宋援朝心目中,她和他的领导们是在同一位置的。
可现在他不懂她了,他直觉她要杀人,这让他很崩溃。
因为在他所受的教育里,一个人是否有罪,需要法庭来裁决,也只有法庭才能判一个人死刑,他现在在香江所做的一切,以后回去都是要跟组织坦白的,他也不希望陈柔沾人命。
当然,他知道只要聂耀死就会省去很多麻烦,对聂钊是好事,对剿匪和回归都是好事。
他也知道聂氏能在如此混乱的香江稳踞首富之位,它的话事人就不可能是善茬,但他还是接受不了,作为正义的一方,他们随意的去杀戮普通人。
他想上前,想要阻止陈柔。
但Sam拿胸肌顶他,又推他,用英文说:“嘿哥们,冷静点。”
陈柔提着AK,也只是回头淡淡扫了宋援朝一眼就进仓储库了。
立刻,ram和hank把仓储库的门从外面锁紧,然后三个老外一起盯着湾岛仔和宋援朝。
湾岛仔也知道跟保镖们讲不通,还特别讨厌聂耀,但人嘛,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谁愿意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呢,所以他摊摊手,对几个外籍保镖说:“其实聂耀也就不讲礼貌而已,但他人还蛮好的啦,反正就,他真的挺可怜的喔。”
宋援朝则踉踉跄跄退到水边,看一眼天,再低头看一眼水里的自己,哀怨的来了句:“到底什么时候回归啊,这个操蛋的地方,娘希区的,老子真的要受不了啦!”
……
那么,聂耀今天真的非死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