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来的人就比较少，还请您见谅。”
有礼有节的客套话，让对面的米哈伊尔很是受用，他满脸堆着笑，轻轻点一下头，就晃一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穆先生不用这样，这一次我们过来，也是因为太过仓促，而且任务重大，也不好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清楚。”
“也只能亲自过来，用肉身传递消息。”
“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慢聊。”
走完客套的流程，两个带队的大佬各自坐下，然后就用温和的目光互相看向彼此。
有他们两个带头，剩下的人也把脸上的笑容敛去，切换成面无表情，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彼此。
两边谁也没先说话，谁也没笑。
就这样互相看了半个小时，米哈伊尔终于忍不住了，他抬手一拍脑袋，如梦初醒一般说道：
“抱歉，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差点忘记正经工作了。”
说着，他从身后抓出一个公文包，然后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牛皮纸袋上贴着封条，还打着火漆。
随后，这个牛皮纸袋就被交到穆永祥手中：
“穆永祥先生，这个牛皮纸袋里，就有我们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同时，还有我们交换的条件。”
双手接过牛皮纸袋，穆永祥并没有急着拆开，而是让旁边的人搭把手，两个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文件袋。
翻了一圈，确认牛皮纸袋是原装，没有被拆过，也没有破损，这才点一下头，缓缓拆开牛皮纸袋。
牛皮纸袋里，是五份用别针别起来的文件，看起来很是随意。
但是一想到俄罗斯人的德性，穆永祥又觉得太正常了。
他将袋子里的文件取出，随手翻开，是五份一样的文件，一式五份。
随后他又翻开第一页。
下一秒，他就皱起了眉头。
作为工业部的部长，他会说俄语，也认识俄语，但也仅限于日常交流，以及一些简单的俄语书籍阅读，至于专业性强的书籍，还有文件，他只能敬而远之。
眉头皱了一会，他转手就把几份文件拆开，工业部的两人一人给了一份，而剩下的三份，被他全部扔给了贺清阳。
把手里的工作丢开，他继续笑盈盈的看着对面，只是和刚才相比，那笑容很假，假到让人触目惊心。
他是故意的！
谁家正常人跑到别人家里寻求帮助的时候，还用自己国家的文字，连翻译都不会吗？
这帮俄罗斯人还是太高傲，还是认不清楚现实。
文件轻飘飘的落下，贺清阳眼睛猛地睁开，满脸的不可思议。
接着轻轻拿起文件，粗略的扫一眼，明白了标题的意思，转过手，这三份文件就被丢到林语面前。
每一份文件其实都不厚，大约只有30来页纸，三份，大概就是100来页。
轻飘飘的落到林语面前，也让林语对自家老师的无耻程度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贺清阳：“老师你能当个人吗？”
声音很小，但两人靠得很近，贺清阳依然能够听得很清楚。
他用左手托着脸颊，微微偏头，嘴巴没动，用喉咙很轻的说道：“别废话！”
“赶紧看！”
在老师的埋怨下，林语终于将目光落到面前的文件上。
三份一样的文件，只需要看一份就行，不过还是得注意这三份文件在细微之处有区别。
伸手抓起钢笔，又抓过自己的空白笔记本，他开始一心两用，一边看，一边翻译。
【关于交换或者购买高超音速导弹发动机的建议！】
【关于交换或者购买平价CL20高性能炸药的建议！】
【关于交换或者购买海军舰艇用新型雷达的建议！】
【关于交换或者购买大型军事船舶用加工车床的建议！】
【关于交换或者购买……】
看了大半个小时，看着后面还有厚厚的一摞，林语也没心情继续写，直接往后翻。
直接略过那些所谓的建议，落到最后的交换物上面。
看着俄罗斯愿意给出的交换物，林语就和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
【我方愿意向贵国出售图160战略轰炸机和苏35战斗机的发动机，用来交换以上技术。】
看到这一条，林语再次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完整的写下翻译，随后又在文件上标注清楚。
压着吐槽的想法把另外两份文件从头到尾过一遍，确认是三胞胎，这才将文件和笔记本一起推回到贺清阳面前。
笔记本和文件推动的刷刷声，惊动了贺清阳。
他低下头，看着笔记本上的文字，还有文件上被标注的位置，扭头小声问道：
“看完了？什么意见？”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林语非常不客气的小声回应一句，接着就低下头，在那里玩钢笔。
而贺清阳也拿起笔记本，还有那份文件，仔细阅读被标记的位置。
看完文字，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接着又翻开前面的几份文件。
全是交换的建议。
看完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很蛋疼。
下一秒，文件和笔记本就被他推到穆永祥面前。
而另一边，工业部的两个人也看完了文件，也是同样便秘地将自己的意见推到穆永祥面前。
看着两边的人都是这个表情，穆永祥就知道，这文件有问题。
他低头一看。
他也露出了一脸便秘的表情。
随后，他慢慢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对面的米哈伊尔。
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他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真诚，看到了肯定，也看到了骄傲。
将目光收回，他平静的问道：“米哈伊尔先生？你们……”
他很想说一句，你们他妈是来砸场子的吧？
但多年的修养，再加上大脑运转速度比嘴快，他还是将那句话强劲憋了回去。
换上和睦的笑容，轻声问道：“米哈伊尔先生，如果你们的诚意就只有这一点，那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谈判的必要。”
他才说完，就看见对面的米哈伊尔连连摆手，同时，还有解释的话：
“穆永祥先生，你们的空军整体而言有一些弱，限制你们空军发展的原因，就是战斗机数量不足。”
“而战斗机数量不足的原因，就是发动机。”
“我们这是在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