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由得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匆匆道别。小龚都已经有了崽子,他竟然还让小龚说了那么久。
龚总倒是没什么。他总不能吃了睡,睡了吃。有人在,打发打发无聊,总是好事。而且以前亚兽人哪怕揣了崽子,照样工作到临产,也根本没有坐月子的事情。
黎直接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不累?”
龚总摇了摇头:“不累。别担心,我知道分寸。”阿巫他们这样对他,他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但是也没不当一回事情。毕竟身体是他自己的,而且一想到“输出”问题,他就觉得那啥疼。
病chuang维持了兽人一贯的风格,非常巨-大。无论是哪种兽人,在伴侣怀孕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捕猎之外,都会尽可能待在伴侣身边,几乎达到寸步不离的程度。病chuang的宽度,可以保证兽人不会挤到孕夫。
当然,对于一些体型较小的族群来说,这个病chuang有些太大了一点。
医院里住着一对豹猫夫夫。那体型在龚总原先看来,完全就是豹子,根本就不是猫。但是往病chuang上一躺,两夫夫也就占了中间的那一块。
龚总给夏平的意见很有用。在夏平仔细征询过阿巫的意见,并且取得了黎的同意后,隔三差五会过来找龚总咨询。
待产的生活并没有龚总想象中那么无聊。住院只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村子里现在往来的人流很多,保不齐被人撞一下,尤其是那些没轻没重的小崽子们。
医院的庭院是阿巫一手布置的,十分漂亮。很多孕夫会在庭院里散步聊天。哪怕是雨季,也有足够宽阔的围廊可以遮风挡雨,大部分孕夫们还能做一些手工,譬如说缝纫和打毛衣。
龚总看着有些想动手,但想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糟蹋好东西了。反正现在社会分工逐渐明确起来,让对的人去做对的事,才是王道。
不过龚总也是有自己的社交圈的。作为孕夫中最有学问的亚兽人,龚总几乎每天都会开扫盲班,文字不行还有绘画。
大部分亚兽人对文字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学习绘画的积极性都很高。尤其当龚总把来“探监”的三个小崽子,画了一张素描之后,亚兽人们的热情简直快要实体化了!
说起来,虽然纸笔有了ting久了,但这还是龚总第一次给家人画素描。三个小崽子看着纸上的自己,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兴奋起来,争着往龚总身上扑。
黎正好回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崽子们赶出安全距离;然后端端正正地蹲坐下:“唔嗯!”
龚总只能无奈地在三个小崽子身边再添上了大灰狼。
画完后,一大三小安安静静地盯着画看了半天,再转头看龚总。
汤圆代表发言:“阿爹呢?还有阿爷!”
把阿巫画上去简单,龚总没一会儿就凭着记忆,把阿巫添了上去。至于画自己?兽人世界又没镜子,难道他为了画一张自画像,还得打盆水顾影自怜?不!这实在太糟心!
“嗯,画阿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一大三小顿时觉得责任十分巨-大,学习绘画的热情完全不输给孕夫们。
有了事情做的龚总,活动范围虽然变小了,但是倒也没觉得时间太难过。从怀孕第二月开始,他的肚子就一天天大了起来,“增幅”并没有太夸张,看起来不过是多了一圈游泳圈罢了。而且由于运动量的减少,和怀孕第三个月开始的嗜睡,之前晒黑的皮肤已经渐渐白了回来。
黎伸手捏了捏龚总的双下巴,对手感表示满意。
龚总拍开他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轮胎”,不敢置信他的腹肌竟然就这么没了!黎还不知死活地在他面前露八块腹肌!龚总直接上手就掐了过去。
黎迅速变成兽形,双眼无辜,大脑袋往龚总的肩头一放,呼出一口气。
龚总被喷地头颈一缩,手抖了抖,无力地垂了下去,简直对下不了手的自己感到绝望了,然后肚子抽了抽。
龚总的眼睛微微瞪大。
黎马上注意到了,紧张地背脊上的毛都竖了起来:“要生了?”
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但是因为龚总的年纪太小,阿巫也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龚总疑惑地低头看着肚子:“只是抽了抽,不痛。”要生崽子不是很痛很痛的一件事情吗?哭嚎到死去活来那种。
龚总刚想完,就马上体会到了啥叫死去活来。那一瞬间,根本就不是什么脑子里有一根弦啪地崩断,简直是有一仓库的弦,啪啪啪地崩断啊!
冷汗一下子就像从毛孔里直接飙出来的一样,迅速将衣服被子打湿浸透,痛到根本出不了声。
黎直接仰头长啸:“嗷呜~”
宛如拉警报一样的长鸣,很快就将这几天住在医院里的阿巫给叫了过来。
龚总很快被搬进产房。黎被留在了门外。
村长和村长夫人也过来了,还把这几天寄住在他们家的三个小崽子也一起带了过来。
没过多久,很多村民都聚集起来。他们安静地守在医院外面。现在里面正在生产的,是给他们带来巨-大变化的亚兽人。短短几年时间,他们的生活能够变得那么好,几乎都是这个亚兽人带来的。哪怕这个亚兽人直到今天,还笨得做件衣服还两个袖管大小。
夜行性动物的豹猫,原本慢悠悠甩着尾巴准备给自家伴侣去厨房打碗肉汤,走到门口差点被吓得被门槛绊倒。小河村的人这是发什么疯?半夜三更的全都围拢在医院门口干嘛?
一双双碧绿的眼睛幽幽地看了过来。
豹猫反射性地gong背缩爪,一只前爪提到半空,半天没放下来。
村民们却没有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豹猫身上,无声无息地朝大食堂转移。现在是雨季,哪怕有雨具,还是免不了被淋湿。生产的时间很长,他们可以慢慢等。
食堂大叔挽起袖子,开始熬煮起热汤。几个亚兽人一起过来帮忙。大块的骨头并没有剔干净肉,直接洗净了扔进大锅里煮。慢慢的,整个食堂里就剩下汤水滚开的声音。
龚家留守在产房外的四个,全都一副炸毛的姿势。三个大小兽人全都炸成了球状不算,连汤圆这个小亚兽的尾巴都炸了开来。四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产房门口,那样子看起来随时都会冲进去。
伴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兽人们抽着鼻子,为首的大灰狼更是连眼睛都红了。
跟着自己阿父阿爹一起进来的小黑狼,下意识地和团子他们拉开距离,总觉得这时候靠太近会被咬。
大黑狼见状,低头把小黑狼叼过来,塞到自己肚皮底下舔毛:小崽子还是赶紧睡觉吧。
小黑狼三两下就睡着了,可是睡得不是很安稳,四只小爪子抖抖又抽抽,时不时在他阿父身上各种无影脚。
大黑狼仗着毛厚,完全不痛不痒。
生产的过程其实不长,前后大概两个小时多一点。比起一般一个小时搞定的亚兽人来说,当然要久一些,但是龚总想想美食国那些最起码也要好几个小时,甚至要十几几十个小时的产妇来说,那情况是好上不止一点点。
有了对比,龚总自己也就没觉得什么了。痛当然是痛的,那种痛简直说都说不出来,直到现在他都还觉得半个魂魄飘在外面。
刚出生的小崽子被洗干净放到了他的身边。朝天蹬腿划拉的小崽子“呜呜嗯嗯”,眼睛还没有张开,浑身的毛也只有薄薄一层。
嗯,他生下了一只小狼崽子……龚总一抬头,瞬间被黎紧紧抱住,很快就被阿巫赶开。
“站过去一点,别添乱。”
医院工作十分效率,没过多久,龚总一家就重新回到了小院里。新出生的小崽子已经能够颤巍巍地站起来,冲调好的奶粉放在一个浅浅的碟子里,小崽子抽着鼻子把脸就直接埋了进去。
团子三个看着架势,直接就惊退了一步。饺子/包子/弟-弟,这是要把自己淹死吗?
事实证明,小崽子没把自己淹死,迅速舔空了碟子,并且续杯三次。
龚总已经睡着了。
黎把三个小崽子送到阿巫的值班室,然后将自己的伴侣和刚出生的小崽子,小心翼翼圈在怀里。
第二天,三个小崽子迫不及待地冲进门,看到阿爹已经醒了过来,感到十分开心。
“团子,汤圆,馄饨,过来看看你们的小弟-弟,馒头。”
除了终于能做哥哥的馄饨还在兴奋地甩尾巴之外,另外两个都石化了。
为什么是馒头?
作者有话要说:要生崽子了!
龚总:如魔似幻,风中凌乱。
黎:嗷呜~~~~
团子:我还是觉得叫饺子比较好吃。
汤圆:不是说好了叫包子吗?
馄饨:嗷呜?弟-弟……是好吃的?
终于下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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