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竟是跪了下去,‘砰’一个响头磕在玉阶上,仰起头,顶着那一片发红渗血的额头道:“父皇,您不信我,难道您也不信象儿吗?!”
“请父皇给象儿一个机会!儿臣愿以太子之位作保!”
反正在李承乾看来,自个好大儿这一波跪了,自己的太子之路也就基本上到头了,不如拼上所有,把宝都压在儿子身上,赌一把大的!
梭哈!
李承乾的声音刚落。
左丞狄孝绪一脸凝重的起身而出,在众人略微惊愕的目光中来到殿中。
显然无人能想到,这位尚书省左丞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站队太子党,这和49年加入国军有什么区别?
只见狄孝绪行了行礼,而后道:“陛下,君无戏言,既然陛下与诸相皆已准允敦煌郡公十二个时辰破案,那在时辰未到之前,便不该干涉。”
“而且事已至此,多等上两刻钟也不会加重事态,反倒可以给陛下和诸相留下一个守诺的美名。”
“臣,请陛下准允。”
……………………
…………
皇城,鸿胪客馆,位在含光门内侧,归鸿胪寺下典客署掌管,其内馆舍呈四方排列,最多可一次性容纳上千外使。
而此刻,上千军士将这鸿胪客馆围的水泄不通,哪怕是一条狗,都受到了左右侯卫的严查。
申时六刻,客官正堂,有着三人一尸。
李象看着跟前的这具尸体,眉头紧锁着,从脖子上的勒痕,以及从松弛的脚尖朝地来看,并非是他杀再悬挂,而是主动上吊自尽。
“棘卿,从尸体右小臂的抓痕来看,确实符合凶手特征,并且新罗与百济之间存有国仇,新罗有理由对百济主使下手泄愤,而在客馆被包围,逃生无望之下的情况下,畏惧自杀也符合逻辑。”
狄仁杰翻了翻尸体的右手,起身说道。
“只是。”
“一个豢养这般多死士的狠辣之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交出自己的性命。”
李象有着与狄仁杰相同的疑惑,依照常规,这种狠辣果断的反派,向来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跟蟑螂一般挣扎着求生才是。
当下这一切看起来都很符合逻辑,但就是因为太符合逻辑了,所以才显得不那么合理。
“苏将军,除却此人之外,可还有其他发现?”
李象偏头看向苏定方。
苏定方锁眉片刻,道:“有。”
“军士搜查之中,发现百济使团的副使之一扶余海左手被纱布缠绕,我们解开纱布后发现,此人整个左手背都被滚水烫的血肉模糊。”
说完,苏定方迟疑片刻,加了一句:“这位百济副使扶余海是遇害主使扶余冲的独子。”
李象与狄仁杰相视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世上岂有这般凑巧的事情,我前脚把鸿胪客馆围了,后脚你就把手给烫了?!
亲儿子又如何?
这年头,杀爹的还少吗?
‘还真是贼喊捉贼。’
‘亲儿子这个身份,确实是最好的掩护体。’
‘杀爹,实在太孝了。’
起初李象就想过‘贼喊捉贼’这个选项,毕竟从谁作案谁受益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百济主使死亡,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帽子盖在结有国仇的新罗头上,这样百济就有足够的借口出兵新罗,哪怕是大唐也没有理由再出面干涉。
但是因为百济主使扶余冲和百济义慈王的特殊关系,这个选项一开始先行被排除了。
但现在看来,政治斗争之下,良心皆为身外物。
为达目的,慈父恩师皆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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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日预告:敦煌郡公觐见——!
PS:澄清一下,三江上架日万不是画大饼,上本书我上架后日万了四十五天,有迹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