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一样了,我娶了夫郎,总得对他负责,该改邪归正了。”沈黛末说道。
她好赌人设在街坊邻里心中太过深入,贸然改变怕会引人怀疑,思来想去,她觉得用‘娶夫郎改过自新’这个借口就很不错。
“沈四说得对!”两人身后传来赞同之声。
沈黛末回头一看,竟然是费文的母亲。
记忆中,费母可是十分看不惯‘沈黛末’,觉得她是费文的狐朋狗友,每次来都没个好脸色,但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赞同她。
沈黛末立刻明白,自己刚才改邪归正的言论十分得费母的心。
毕竟费文的赌瘾比她还大,让费母十分忧心,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根本没用。
“对什么对?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赌难道去给人做学徒当苦力,一天就挣十几二十文银子?还不够我吃几个包子的。”费文不屑道。
沈黛末说:“一天20文,日积月累倒也不少,若沉溺赌坊今日嬴三两明日输十两,怕是也难积累财富,不如脚踏实地的好。”
费母几乎要给她鼓掌:“好,说得好。”
“费大娘,我来送手抄书。”一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女子走来。
“好,就来。”费母走进店里,从女子手里接过书来,自己翻看了一遍,说道:“我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一会儿我让人来校验,若是没问题就付你工费。”
年轻女子答谢后就走了。
沈黛末站在一旁,问道:“费大娘,抄一本书能得多少钱?”
费母因为对沈黛末的态度改观了些,因此脸上也有了些笑容,说道:“贵的便宜的都有,一般四书五经便宜些,一部50文左右,要是字写的好可以100文。”
毕竟在古代会读书认字的人都算是稀缺人才,书籍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家消费的起的。
沈黛末一听,抄一本书竟然可以挣50文钱,而且不需要像其他工作那样累得要死要活,立马说道:“大娘,能让我也抄抄书吗?”
“你?”费母笑了一下:“别开玩笑了,你哪能抄书?”
沈黛末立马说道:“我识得字,字也写的尚可,大娘要是不信我立马写给您看,要是您满意就给我派些活儿,要是不满意,我赔您纸张笔墨钱,怎么样?”
费母听她言辞恳切,又真的想让她改过自新,树立个榜样,将来可以帮着纠正费文,便点点头:“行吧。”
她从书坊里拿出一本诗经,用记账的本子让她写。
沈黛末也不犹豫,执起毛笔,酣饱墨水就开始写了起来。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她用小楷简单写了一首卷耳拿给费母看。
“笔酣墨饱,纤毫不乱,行云流水又不失力道工整......沈四啊,真想不到你竟然藏了这么好的本事!”费母惊叹道。
听到费母的夸赞,沈黛末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大学学的是文科专业,又从小学习书法,她的父母还专门为她请了一位小有名气的书法老先生教导她,学了十年也在全国比赛上拿过奖,繁体简体字都认得也都会写,所以哪怕这个女尊世界写的是繁体字,她也能很快适应。
“那大娘我能抄书吗?”她问到。
“能能能!你现在就拿《大学》回去抄,不、就在店里抄。”
费母捧着她的字,心想:这样好看的字若是摆在店里售卖,价格至少能比其他高上一倍。
“好!”沈黛末满口答应。
才出了一趟门,就找到了一份不用风吹日晒的好工作,她心里乐开了花,马不停蹄地抄了起来。
《大学》全文1753字,字数虽少,但沈黛末抄的十分小心,每次落笔都要深思熟虑一番,免得落笔错字,影响书面整洁,加上墨水干透也需要时间。
因此这一本《大学》她抄了快3个小时,仔仔细细的抄完。
抄完之后费母立马请了校阅人来校验。
校阅人一来捧着书还带着墨香的书,看到书上的字迹,眼眸微微睁大,赞不绝口。
这就是成了。
费母也乐得合不拢嘴,送走了校阅人后,立马给了她80文钱。
“这......”对于这个数字,沈黛末十分震惊,她本以为1700多字的《大学》能拿到40文钱就不错了,没想到足足多了一倍。
“拿着,除去笔墨费用,这是你应得的。”费母将钱塞入她的手中,有派了《论语》《中庸》两部给她,让她抄写。
沈黛末当然乐意,抱着书和刚到手的钱,十分开心地往家里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三个吊儿郎当的女人。
“不好!”沈黛末暗叫一声,这就是‘沈黛末’欠了赌债的债主。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那三个女人拦住。
“哎?你跑什么啊?你欠我们的钱,你郎君已经帮你还了。沈四你可真是好命啊,有个嫁妆丰厚的夫郎,记得有空再去赌坊玩啊。”女人大笑着离开。
听到这话,沈黛末着实怔了一下。
她根本没想过原著里冷心冷情的冷山雁会帮她还赌债。
看来冷山雁果然不是原著中黑化的冷山雁,他是个善良的好雁子,只是性格高冷。
她得想办法报答他。
她将书本揣好,急急忙忙地跑到宋家生药铺,问道:“烫伤膏有吗?”
生药铺的认识沈黛末,也知道她是个远近闻名的赌鬼,定然没钱,因此没好气的说道:“一罐50文,药铺概不讨价,要不要?”
“要!”沈黛末立马给钱。
女人虽然对她的大方有些意外,但只当她今儿是赌钱赌赢了,丢给她一小罐烫伤膏。
有钱的感觉真好!
沈黛末拿着烫伤膏,开心地往家跑。
当她回到绿柳巷时,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袅袅炊烟,各家门口都传出了午饭的香味。
她深吸了一口饭香味,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家门。
谁知一开门,看到的不是午饭,而是跪在院子里的冷山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