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浑浊的双眼看着安东和安西他们,沉声道,“人心各异,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以前是太平年间,大家相安无事,现在混乱将至,人心浮动,能多活一天是一天,顾忌太多,反而得不偿失。”
“孩子,时间有限啊,我们拖不起。”
说完,颤颤巍巍的往自家走去,准备吩咐自家的大儿子驾着驴车前往县城补箓银两,不管如何,先补了再说,后面收银的事再慢慢解决。
安东看着远去的村正,恨其不争,“大伯心太软了,换做是我,我就不让那些白眼狼进山,让他们死在外面。”
安西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安东,“你咋想的,不让他们进,他们就不进?到时候他们故意堵在山门那,你怎么解决,有幸不死,堵在外面,将山门锁上,你又怎么解决?大哥,你想的太简单了。”
“对了,那个大夫咋说的,你这病能好吗?”
还在沉浸在补箓银收缴的安东下意识的回答,“大夫说我病的很深,没救了——不是,谁说我有病了,安西,你再嚼舌根,信不信我抽你。”
“走走,回去和爹说,哎,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真想搬去县城住,不想看到这群自私自利的人了。”
安西撇了撇嘴,看着安东不屑道,“还想住县城,你以为你是刘进啊,生了个好儿子,白日做梦要不得,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村民收补箓银的事吧。”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晒谷场,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村正家。
回到家的村正闭着眼,躺在竹椅上,这是刘慈想出来专门用于祖父祖母休息的,同时也将这个制作流程交给了李府,做完后让二伯专程送给村正的。
“爹,前段时间刘叔让刘猛兄传信,说刘进家让你过去住,你没有答应,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哪有钱替村民补啊。”
村正的大儿子看着疲惫不堪的爹,急声说道。
自从去了府城后,就决定一直跟着自家的孙儿,所以神照县刘慈家目前是没有人居住的。
考虑到现在局势不稳定,刘富贵就在回老大的信中,特意提到村正一家的安排,吩咐刘猛前去安阳村将这个提议和村正说。
因为,村正是他们家的大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刘家一直记着。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把村正考虑到了。
而村正很感谢刘富贵的提议,但他拒绝了。
他之前认为自己身为村正,不应该抛弃村民。
另外,他也不想住进别人的家里,毕竟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不能平白无故住别人的房子。
但村正的这个决定让村正一家人无法接受。
毕竟眼看邪祟袭击越来越频繁,他们也害怕邪祟会不会明晚甚至不久再来袭击一次,到时候,全家可能都要丧命。
就算侥幸安全,但村民不配合上交补箓银,他们又能凑多久,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村正睁开眼,看着围着他身边的一群家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心里很清楚大儿子和安东,安西说的一切。
但是,他真没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
“就这一次吧,如果接下来的一个月还有邪祟袭击,村民还不交补箓银,这村正老夫就退了,老夫厚着脸皮搬进刘进家。”
说完,村正背影萧瑟,独自进了屋。
而他的家人听到后,则是兴高采烈。
他们终于说服了这个恪守礼仪的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