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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逼死宋渊,崔蝉自戕,替宋梵镜...‘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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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苍白,仿若直击心灵一样,整个人都瞬间恍惚了,就好像此生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血淋淋的.被人揭了开来。

    此时,不知不觉间。

    季夏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同时,语气逐渐漠然,道:

    “崔师兄。”

    “你当年在‘黑山城’,见了什么人,我知道。”

    “而在‘锁妖林’那一夜里,不巧,我本人,也刚好在场。”

    “你这么做,对得起‘观剑长老’、‘俗务长老’,还有”

    “你自己的师尊,锁妖长老么。”

    咔嚓!

    如同天雷霹雳,砸在了崔蝉头顶一样,这一刹那,听到季夏的言语,崔蝉后退了好几步,措不及防:

    “我!”

    话未落下。

    便又听见季夏平静开口:

    “对了,师兄。”

    “你可知晓,今日云鸾山,还有谁来了么?”

    崔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季夏。

    而此时————

    气温陡然,冰寒十度。

    叫他先是瞳孔微缩,看向了眼神暗含失望,似乎印证了某种事情一样的阮秀秀。

    又不由脖颈转动,望向了‘剑主殿’外。

    只见!

    云鸾坪上,目之所及!

    突有五指掌握冰剑,宫裙雪发,一双赤足,踏于气浪之上的女子杀出,而后!

    将地宫之中静养的前代剑主‘宋渊’,硬生生的,惊了出来!

    叫崔蝉双眸紧缩,不由自主,看向了主座的阮秀秀:

    “剑主,你怎么能将她带入山中,你就不怕她含恨之下,将整座云鸾山都给一一荡平吗!!”

    “就算前些日子,她未伤一名弟子,但光凭她要斩杀宋剑主,抹云鸾传承之事,就已是天塌,你又怎能眼睁睁的拿祖宗基业,当作儿戏?!”

    听着崔蝉言辞激烈。

    阮秀秀,终是叹息了一声,眼神复杂:

    “崔师兄,你难道没发现,宋梵镜.是在你与我于殿中对峙半晌,露出端倪,才杀去山巅的么?”

    崔蝉瞳孔猛震,不由看向屏风,只见其中又走出了两名女子,一个是裴绿叶,另一个是有苏月,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颤颤指着屏风,道:

    “难道方才.?”

    阮秀秀闭上了眼:

    “不错。”

    “她就在这,静静听着。”

    “崔师兄啊。”

    “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你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说到这里,她面色颓然:

    “如果说,当年的一切从始至终,都与宋梵镜无关。”

    “我,云鸾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呢,她甚至在大雪山主降临的时候.救了我们。”

    “所以.”

    “我默许了,她杀去云鸾坪,去直面宋渊,亲手.弑父。”

    “崔师兄,当年之事,你既心中有愧,那么.你认么?”

    哗啦啦。

    佛珠散了一地。

    崔蝉跪倒,双手捧面,透过指缝,看向满地七零八落的佛珠,眼神怔然。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两行浊泪,从指缝溢出,他才哆嗦着痛哭:

    “我当年没得选,没得选啊”

    “我也不想的,我也没想到,此事会叫三位师长陨落,会叫少宫主从此命途坎坷,若不是当年宋渊慢了一步,慢了一步,何至于,何至于!”

    砰!

    崔蝉重重的以拳击地,看向阮秀秀,又看向季夏。

    随即背对二人,看向殿外宋梵镜与宋渊的搏杀,身子瘫软,好像是卸去了一座大山一样,缓缓开口:

    “当年.”

    他将自己受到白秋意,以‘父母家人’胁迫的陈年秘事,一一道出,认下了罪状

    与此同时————

    云鸾坪上。

    “你怎么会入得云鸾山??”宋渊披头散发,看着眼前眼神越发冰冷的雪发女子,头皮发麻。

    巨大的动静,惹得漫山遍野的云鸾弟子,举目望天。

    当他们看到这一幕时,全都惊悚了:

    “是那大雪妖君?她怎么会在山中!?”

    “剑主大人呢?怎么只有宋渊老祖在一人抗衡?!”

    此时,风云汇聚。

    宋渊穷极毕生所学,与宋梵镜隔空博弈,厮杀!

    却骇然的发现

    不知不觉间。

    这个好女儿,竟已经走在了他的前面,而且走得极远极远!

    不仅有着所谓的‘王级’体质,同时

    她的修为,还在无限逼近着第二关‘巨头’!

    近乎打得他毫无招架!

    要是继续下去,

    恐有生死之危!

    于是,他急急的望向了剑主殿:

    “阮秀秀!你在干什么!你放了宋梵镜入山我们如何能与之相抗,你是想要叫本座殒命于此,叫我云鸾山传承,尽断当代吗!??”

    他狂吼着,身上衣衫不断被剑气刮过,血痕遍布,狼狈无比。

    就在宋渊千盼、万盼.

    终于!

    将阮秀秀,从剑主殿中盼出来时!

    却听到了一句,叫他简直‘如坠冰窖’的言语:

    “云鸾传承有我阮秀秀在,当代,以后,都断不了。”

    “但”

    “云鸾的‘剑’脏了。”

    “而且,脏了几十年”

    想起崔蝉的忏悔,想起三大长老,自己的师傅,竟不是因为‘宋梵镜’这个罪魁祸首,而是因为崔蝉,因为宋渊姗姗来迟,才导致他们为庇弟子,力竭而死之时

    阮秀秀痛得心脏都揪紧了。

    所以,

    她此刻看向宋渊的眼神,已经带着彻骨的冰寒。

    这么多年,

    她只以为宋渊不择手段,是个人渣,但对整个云鸾山,还算称职。

    可!

    直到这一刻,

    她才发现

    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剑主.剑主这话是何意思?”

    “我云鸾的剑脏了?”

    阮秀秀的袖手旁观。

    让所有的云鸾弟子,都蒙了。

    而这个时候,

    崔蝉从‘剑主殿’中走出。

    他看向满山动荡,看向狼狈的宋渊,随后一步一蹒跚,默默的走到了后山陵园,跪在了三大长老的墓碑面前。

    就在所有弟子都不解,甚至对于阮秀秀的默不作声,而感到惊怒之时.

    呼!

    崔蝉跪于杂草与泥土之中,提起了全部的气力,忽得一声长啸,以‘元丹’天人之力,叫自己的啸声,响彻这早清云海!

    “我!”

    “崔蝉!”

    “六十年前,在云鸾山上,因受神血教妖人以家人胁迫,遂释放锁妖林群魔,致使前代‘三大法脉’长老战死,云鸾弟子十去七八!”

    “这么多年.”

    “这一口黑锅,一直被宋渊剑主,以私心作祟,叩在了宋梵镜的头上,但其实”

    “她,本就无罪。”

    “千般罪孽,皆在我身,诸弟子”

    砰!

    先是磕头叩首三座青苔遍布的坟冢。

    而后,崔蝉转身,又叩山门!

    “如今,我师长、父母、同辈同族,皆已逝去,举目再无一亲,但这个秘密,却叫我隐瞒多年,心中倍感煎熬”

    “我不敢,不敢去戳破,但我又愧对少宫主,好在今日”

    “终于,能将这一切说开了。”

    “崔蝉,今日负罪自戕,还望.”

    “日后剑主、宋仙子,能冰释前嫌,将我云鸾之剑,彻底‘洗净’!”

    “崔蝉,领死!”

    言罢,崔蝉于泥泞中,望向执剑的宋梵镜,深吸一口气,‘呃’了一声,口鼻溢血,当即————

    引爆元丹,‘砰’的一声炸开心脉,叫神念自我消弭,自戕而死!

    顿时间,

    引得云鸾上下呆愣!

    也叫宋渊短暂的愣了下。

    而后

    被宋梵镜一剑挑下云端,在肩颈处戳出了个血洞,彻底疯了:

    “崔蝉,你在乱说些什么,你.!”

    话才刚落,

    崔蝉的‘元丹’气息,已经在后山陵园暴毙消弭。

    宋梵镜冷冷的看着宋渊,唇角轻勾:

    “父亲,”

    “原来,你也有今天呢。”

    她刚想动手。

    但.

    从‘剑主殿’中,缓缓走出来的青年,却制止住了宋梵镜的动作。

    季夏看着挣扎的宋渊,笑了笑:

    “‘弑父’的罪名,怎么能让你背负呢。”

    “梵镜梵镜,一生无垢,身如琉璃。”

    “我说过,我要叫你堂堂正正。”

    “今日过后,起码”

    “曾经的冤屈,已然不复存在了。”

    “至于这一剑,”

    “便叫我来,”

    “替你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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