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最是个中正之人,此事陛下交付给你,就是想让你为秦王伸冤啊。”
说着,手上扯着陆戟的力度加大:“陆兄,你千万莫要被江丞相给蒙蔽了。”
陆戟拿开他紧拽着衣袖的手,笑着回道:“秦王到底是否冤屈,并非陆某说得算,陆某只是奉命彻查,若是查出他冤屈,那定然要为其平冤,若不是冤枉的,那圣人也必定不能放过秦王,张尚书在这里耗着陆某也没用,您若是笃定了亲王清白,不如拿出证据,那陆某自然没话说,如实的回禀就是了。”
张尚书醍醐灌顶,对着陆戟拱手道:“张某明白了,多谢陆兄指教。”
遂喜滋滋的走了。
没走出几步,陆戟又被江丞相拦住,小老头布满皱纹的老脸凑近了陆戟,阴恻恻问道:“方才张尚书与陆大人说了什么?”
陆戟笑了,打趣似的:“如今锦衣卫的差事是被江丞相给取代了吗?连朝臣们说什么话,您都要管?”
“陆大人说笑了。”小老头个头将将极陆戟肩膀,靠近了陆戟,伸手拉住陆戟的衣袖:“陆大人到底年轻,又刚刚归京,老夫是怕你被张廷敬那小狐狸给骗了。”
陆戟不动声色的拿开他的手,心里腹诽,如今朝中这些官吏都是什么毛病,说话就要牵人家的袖子。
“方才张尚书跟陆某说亲王是冤枉的,还说,他会找出证据,还亲王清白。”陆戟道。
“证据?”江丞相微微一笑,捋着胡须,道:“他张廷敬有藩王清白的证据,难道老夫就没有这些肖小谋逆的证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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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城出来,陆戟回衙门里处理事务,待回到府中,已是乌金西陲。
走在回青松苑的青石板路上,远远的,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高一矮,高的是长随德胜,另一个是秦晓柠。
两人面对面的立着,虽然隔着距离,但影子却被落日的余晖拉扯在了一起。
小姑娘仰着头,看向德胜,不知在说些什么,不时的还抬袖拭泪,像是很委屈的样子,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陆戟深邃的眸子微眯,脚下步子不自觉的加快。
“怎么了?”
还未待近到跟前,他迫不及待的出声。
背对着的德胜闻声忙回过头,见礼:“世子爷,您回来了。”
陆戟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几步走到秦晓柠跟前,垂眸看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在说什么?”
不待秦晓柠说话,德胜急着解释道:“秦姑娘要我去外头请个大夫.....”
话刚说到一半,陆戟霸道的打断道:“我没问你。”
德胜吓得连忙闭上了嘴。
“松枝她娘病重,吃了好几天药也不见好,反倒是更重了,眼下已经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因为焦急,小姑娘的脸涨得通红,眼里噙着泪花:“老人家看着不好,我想请常大哥去外头给请个好一点的大夫瞧瞧。”
陆戟沉着脸训道:“什么常大哥,胡乱唤别人哥哥?”训了她一句,见人蔫巴巴的也不吱声,只知道抹泪,他转头对着德胜没好气的吩咐道:“去请大夫来,找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