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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元曲四大家白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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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代后期的动乱,亡国去家的惨痛,让父亲和恩师元好问一次次地经历时代和人生的风霜。

    这一切都让白朴彻底地看透世事,因而过早地流露出看破红尘的绝望。

    父亲望他始终如一、宽仁平顺的愿望在当时动荡的年代下是难以实现的。

    而白朴深知,万事不过虚妄,自己的人格一定不能为尘世的污浊所玷污。

    因而他甘愿朴素地坚守自己的内心,哪怕孤独得如一枝不蔓不枝的青莲也在所不惜。

    官场仿若暗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白朴不愿在其中摸索,便毅然选择读书写诗、闲云野鹤的日子。

    四处游历之时,他偶尔为梨园名角几部剧本,卖文以求生存。

    深入市里坊间,白朴的学问名望更加闻名。

    当时正值元世祖广纳人才之时,推荐白朴入朝为官的人难以计数。

    就在此时,元好问的死讯却突然传来,白朴如坠深渊,痛苦至极。

    世事的无常,让他更加无心于仕途。

    他深知,若在宦海混迹,他难免遭人诽谤非议。

    即使能相安一时,能否全身而退也是谜题。

    因而,白朴继续力避官场,缄口不语,唯在江湖间纵横逍遥。

    面对时有波澜的宦海,白朴对仕途的担心不无道理。

    汉时,张良辅佐刘邦平定天下后,旋即离开朝堂,淡然离去。

    春秋,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之后,即刻远离江湖,避免杀机。

    君王之心如六月天一般捉摸不定,进入朝堂,便是将自己的性命也都托付给了帝王。

    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早隐退,在乐山乐水间徜徉遨游,才是人间正途。

    然而,兔死狗烹的道理如此浅显,古时今世亦无几人能完全参破。

    在这样的现状中,自朴不禁感到一种难以抚慰的悲凉。

    朝廷屡次征召白朴出仕,都被他一口回绝。

    而时以河南路宣抚使入中枢的史天泽坚持推荐白朴入朝,白朴依旧没有应允。

    忤逆了史天泽的举荐之意,让白朴深感不安,他自觉不便在真定久留。

    便辞别妻子,告别父亲,踏上了浩浩荡荡的漫游之路。

    从此白朴放浪形骸于外,寄身山水之间。

    远离家乡,一想起家中的父亲与妻子儿女。

    白朴便觉肝肠寸断,欲立即返回家中。

    “史璋虽为勋贵之后,但平常喜欢参与杂剧创作,并且著有杂剧《破莺燕蜂蝶庄周梦》、南戏《董秀英花月东墙记》等作。”

    “元朝海迷失后三年,白朴离开真定外出游历,在燕京短暂停留之后,白朴与友人依依惜别。”

    “元宪宗二年,白朴游历顺天府时,前往拜访蒙古名将张柔夫人毛氏。”

    “此前,两人在元好问的引荐相识,在此次顺天之行,白朴得到毛氏的热情款待。”

    “中统二年,为稳固元朝统治,忽必烈下令各路招宣抚使举荐才华出众之士,为朝廷所用。”

    “河南路宣抚使史天泽推荐白朴出仕,被他谢绝了。”

    “同年,白朴与父亲白华为创作杂剧一事爆发激烈冲突,白朴负气远走。”

    “白朴先到汉口,然后到了九江,41岁时曾经返回真定,路过汴京。”

    “之后,又再次南下,在九江和洞庭之间往来。”

    “约在这个阶段,白朴创作出《梧桐雨》《墙头马上》等经典作品。”

    “元世祖至元十七年,白朴定居金陵。”

    “期间,白朴因妻子离世返回真定,妻丧之后,白朴又返回金陵。”

    “当时又有人推荐白朴做官,白朴作词《沁园春》委婉谢绝。”

    “白朴借由魏晋时嵇康事迹,来表达自己无意仕途的决心。”

    “至元二十四年,白朴在江南游历时,写下《夺锦标》。”

    “在这首词中白朴回忆起少时与好友同游的美好时光,表达了对远方好友的思念之情。”

    “此后,白朴一直在杭州、扬州一带游历。”

    “81岁时,白朴再次重游扬州,之后便无人知晓白朴的踪迹了。”

    徐光启:正当白朴踌躇不定时,妻子对他思念成疾,抑郁而亡。

    他从未想到,十年前的一别竟然就是终生之别。

    妻子离世的消息传来,白朴的心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他即刻踏上归途,一路跌跌撞撞,几次昏厥在路上。

    从前与妻子甜言蜜语、耳鬓厮磨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而一夕之间,便天人永隔。

    妻子亡故之后,白朴的诗文曲辞中,更加难觅温馨与希望的字眼,所剩的不过都是悲怆。

    此后,他又从真定逃亡江南,往来于扬州、苏州、杭州之地,飘零在小桥流水人家之间。

    而这样漫无目的的漂泊,开始之后便又是十年。

    身边的人屡遭变故,让本就多情敏感的白朴感到万分痛苦。

    他本以为,看遍无关情爱的山水风月便可让他的心暂时安定,未料云游四方之后,所见的景象愈加让他怅惘。

    每到一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蒙古军队洗劫过后的断壁残垣。

    幼年时的惨痛记忆不觉间又浮上心头,让笼罩在他眉间厚重的阴霾更加难以抚平。

    在元代,鄙薄功名、渴求归隐之人并非白朴一个。

    与他同时的关汉卿、马致远,稍后的贯云石、张可久等,亦有同样的心曲。

    然而,白朴并非在求仕碰壁后才选择归隐,而是从一开始便甘愿独守清贫。

    尽管父亲对他怀着进士的愿望,但他不愿再迈进官场一步,步父亲的后尘。

    江山易代,白朴不禁为之悲戚,而更多的是为自己一生颠沛流离的生活伤怀。

    从幼经丧乱,仓皇失母到放浪形骸,期于失意。

    常人祈祷的寿比南山在白朴那里总未显得那样顺遂人意。

    活到耄耋之年,亲情离散,爱情凋零,与他相伴随的无非是挥之不去的沧桑和失落。

    因而,他宁愿沉默,去深山采撷忘忧草和含笑花,来企盼来世的潇洒快意。

    于是,八十一岁那年,对人世没有一丝眷恋的白朴,择一个吉日便走入了一座深山。

    他一面唱着忧伤的曲辞,一面走向丛林深处。

    山雾迷离,一切景物皆不可见,唯有他楚辞般哀伤绵长的曲调在林中传扬。

    一阵风吹过,连曲子的余音也都不见,唯有风声在林隙间呼啸,仿佛山峦也在哽咽。

    白朴,便从此消失在人间,再无音讯!

    不显达时,笑汲汲营营者太轻浅。

    该隐退时,道自己多情总是伤离别。

    显达、退隐,两厢里皆不要,说归去便当真归去的白朴,空留给世间一段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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