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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颗巨大且繁茂的大树倒地,将地上的落叶掀起。
感受着天空中的不断飘扬的绿色,麻生五郎觉得,这比他在九州老家的时候,看起来要壮观多了。
毕竟在九州岛,他所在地方的山林,都是属于私人的,他们这些人如果想要进山,只能向山的主人,也就是那些历史悠久的大家族,缴纳不菲的“门票”,甚至就连他们需要砍伐多少,都有着明显的规定和限制,甚至在某些地区,还不能进行砍伐,以免破坏了山上的风水。
虽然不明白少几颗树,为什么就和风水扯上了联系,但毫无疑问,像他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山民,是没有任何讨教还价的资格的。
而自从来到新几内亚,短短几个月,他感觉这辈子砍的树,都在这几个月之内砍光了,十几二十米的大树,如果放在原来,那都属于九州地区的树王,但在这里,好似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新几内亚,这个被日本王国誉为“新本州”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是原始的,原始到,哪怕是稍微开一下荒,光是平原地区,需要砍掉的的热带树木就和日本森林资源最旺盛的地方相提并论。
而作为经常上山砍树的麻生五郎自然随着这個时代的快车,幸运的加入到了开拓队,成为了一名名,带有当地户籍的伐木工。
从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钟,整整八小时的时间,都是在林地里度过的。
如果除去休息,以及吃饭的时间,看起来这种工作,非常轻松,但这只是一种表象。
真正的困难永远不是在工作当中,而是工作中的环境。
作为一个有着大量雨林的世界级大岛,新几内亚的自然气候,实际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美好,从地理环境来看,甚至在这个“新本州”的头上,都可以加一个困难的头衔。
当地为数不多的沿海平原,几乎都被生长数千年,乃至万年的热带雨林占据,而这就会导致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解决雨林。
最开始的计划其实并不是像今天这样召集一帮类似于麻生五郎这样的帮手,“日复一日”的忙忙开垦,而是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那就是焚烧雨林,以此加速对新本州的开发。
只不过这个意见,刚刚被提出来,就被否决了,不是不行,更不是不信,而是“舍不得”。
是的,就是舍不得,呆在那三块破岛,几千上万年要啥没啥的日本人,自从来到这座巨大的,比两个日本还要大的新本州之后,彻底的感受了,什么是地大物博。
只不过这个地大物博,是有代价的,最明显的一个代价,就是开发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而开发成本高的主要原因,就是高死亡率,热带雨林,这种地方,对于日本人来说,终究是太陌生了。虽然日本人吃了几十年来自兰芳,蓬莱地区的水果罐头,但其实他们对于热带地区了解并不多。
而这也就导致了,在接手了如此大面积的热带岛屿后,日本全国上下,就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新日本计划”,而在这个计划中,最先被提出来的就是农业。
毕竟相比于需要完整体系的工业,只需要进行开荒,就可以种地的农业,无疑是一开始最好的开拓的方法。
毕竟按照日本的大规模移民计划,这么多人,如果都放在城市,不提能不能住的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自给自足,尤其是在粮食方面。
毕竟日本并不是一个粮食富裕的国家,再加上这些年大规模的工业化,以及随之而来的年轻人进城,其实已经严重的掏空了日本乡村。
再加上南洋地区廉价粮食的输出,虽然给日本带来了巨大的人口增长,也带来了一个延续至今的问题。那就是已经深陷泥潭,彻底沦为“倾销地”的日本农业。
整个日本农业,最大的产业,其实已经不是原来,重要到每年都要引发骚乱的“水稻种植”,也就是所谓的主粮。
而将日本水稻产业彻底打垮,掌握日本人肚子的,正是如今在日本流传甚广的“南洋米”。
【也叫南洋米。】
而放南洋米进入日本的,正是被如今日本人称为神的“德川家庆”。
………
“啪……”
“快来人啊,有人倒地了!!”
“解毒药,清凉油……”
雨林内,刚刚还在展望自己未来的麻生五郎,突然就在砍树的过程中倒地了,而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就有一大堆人,将他围了起来。
其中甚至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医生,在不断的为他配置雨林内标配的药物。
“啪”,一个小木盒打开,露出了几个类似“口服液”的药瓶,药瓶的口子被软化的锡皮包裹,瓶子内琥珀色的药水,在不断的晃荡。
穿着橡胶雨衣,脚上套着短筒雨靴的医生,在那些围观者的目光下,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针管,随便上下拉了拉,就插入到了药瓶前方的锡皮当中,锡皮一捅即破,很快,随着不断上提,针管内,就充满了同样琥珀色的液体,而与之相反的是,整个小药品内的药水,开始急速的减少,最后消失于无形,只有瓶内玻璃墙壁上的汁液,还能后证明他的存在。
“刺啦,刺啦……”
穿雨衣的医生稍微向上,将手中的针管射了射,弹射了零星的药水。
最后在周围人注视下,将针管插进了麻生五郎的手臂。
而在完成这些后,医生又检查了一下麻生五郎被毒蜘蛛咬伤的伤口,拿出了一份带有“兰芳制药协会”标志的消毒药,用棉涂抹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这名叫小次郎的医生就站起身看着周围的人开口:
“送他回去休息,如果有什么异常,就来找我!!”
人群中,几个穿着短衫,绑着“日式白毛巾”的据木工,对视了几眼,就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用担架带走了至今昏迷不醒的麻生五郎。
………
一间简易搭建的木屋内,一个盖着薄被,额头冒汗的赤裸半身的男人,呼吸急促,躺在凉席上的两只手,不断乱动。
“啊……美惠子!!”
男人闭着眼睛突然大叫出来,嘴里喊着一个女人名字。
“呼呼……”
醒过来的麻生五郎,面对着挂着“日历”,写着“七月十五号”的木头墙壁,不断喘着粗气,沾有眼屎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美惠子……”
麻生五郎嘴里念叨着自己妻子的名字,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梦见自己死了,死在了雨林里。
按照规矩,他被焚烧成了骨灰,送回九州山区老家,交给自己的妻子美惠子。
再然后,他看到全村人都来他家祭奠,祭奠完后,就是吃席,以及从汉国道馆那里请来的“道士”,为他进行超度。
灵堂内,挂满了看不懂的神话图和白帆,以及不断唱起的“经文”。
据说是因为他是死在异乡,所以要为他招魂,将他的魂魄引回日本。
这场仪式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再然后,他就被放在家里停了七天。
这也是那些汉国人的规矩,据说是要进行七天的回魂。
如果说事情到了这里,他也就没什么了,但是到了第七天,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打断了他的“归去”。
第七天,是一个雨夜,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美惠子和邻村开自行车行的山文界,在曾经他的房间内,轻解罗衫,进行了一次让人血脉偾张的“自由搏击”。
而最讽刺的是,那个时候,他的房间内还挂着他的黑白相片,那张照片还是出发前,为了给妻子留念像,而在镇上开的照相馆拍下的,唯一的一张全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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